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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以昼捂着胸口左躲右躲,指着窝在椅子里笑得直抖的害群之马,五十步骂百步:“江辙,你这个臭流氓!”
这一群男生里最大的也才刚二十岁,嘴贱兮兮的,没正形儿,开个黄腔也是信手拈来。
听得前边一小簇女孩子脸发红,偷摸去看正中间那个闲散的男生时,无意中对上他目光都够心跳激烈好一阵儿。
校长和总教官在台上发表完感言,无聊的朗诵和小品就一个个接着上。
“诶,小江爷。”
项浩宇从摄影系串完班坐回来,推推他肩膀,“追你的那妞来了。”
江辙头没抬,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只低着眼继续打开手机玩游戏。
从后台溜出来的方晴好披了件宽松外套,从后边绕到过道那位置。
她极少规规矩矩喊他学长,知道他喜欢野的、会玩的,她也都学着去做。
她手上捏着盒不知道哪来的巧克力,喊了一声:“江辙,你是不是来看我的?”
江辙偏开她递巧克力过来的手,撩了撩眼皮:“你们这节目在第几个?”
“在倒数第四个呀!”
没听见他的否认,方晴好的语气不掩欣喜,慢慢蹲了下来倚在他腿边。
轻声细语跟他讲待会儿还有什么节目,用娇嗔的口气责怪他怎么一直不回她消息。
后边其实有空位,但或许不想和江辙隔着条过道,方晴好下巴搁在他手边的扶手上,蹲在那像只乖巧的小动物。
她身材纤瘦,跳舞时极为清纯轻盈。
但架不住眼神媚,眼尾向上勾着,红唇开阖格外蛊惑人。
可江辙把交迭的腿放下,安静地往旁边移开了点,得到答案后再没给句回应。
一直到过道上有人借过,方晴好才站起来让位置,脚忽然麻了似的往他身上扑过去。
周边一堆人起哄,江辙表情寡淡,跟没听见一样。
置身事外般任她往下摔,也不伸手扶一把。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红着脸撑住自己肩膀站稳,才淡声说了句:“别站过道上挡路。”
方晴好脸上有点挂不住。
气吗?当然气。
她知道自己招招手就能有一堆男孩等着她的青睐,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她也知道江辙从始至终就没给过她能和他更近一步的讯号。
可进校那天起,她就对站在国旗下的江辙一见钟情了。
好友廖棠说这学长只是看着人模狗样,顶级皮相,但喜好庸俗,对感情也不认真。
方晴好也没想过能和他长长久久,她自问不比江辙以前那几任差,可为什么轮都轮不上她?
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她咬着唇给自己找台阶下:“那我先过去了。”
等人一走,项浩宇立刻挨过去打听:“怎么回事啊,你以前不是最爱看她这类的吗?”
江辙淡淡扫他一眼:“早换了。”
节目一个个过,终于轮到了底下人最期待的舞蹈。
每年最值得期待的就是舞蹈系那一批新生,为此,那些不着调的男生还管这固定的节目叫群“波”
乱舞。
顾名思义,也知道他们想看的是什么。
舞台上灯光暗下来,一排穿着清凉的姑娘刚上场,底下就有男生吹口哨,音乐在欢呼声中霎时劲爆起来。
几个女孩动作性感,腰臀摇摆,黑幕上几个妖娆侧影都能让场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钢琴在舞台的侧边,制作人陪衬,灯光老师跟赏赐似的丢给弹奏者一束小光。
她侧脸对着观众席,穿着条粉白色的棉布裙,如同干干净净一株小蔷薇,开在脂粉弥漫的灌木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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