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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只有我把持别人,何需由你来让?”
闵安不依:“白纸黑字写明了,你就是我的,必须受我支配!”
李培南对她笑了笑:“走着瞧。”
她不满地拖住他手臂,一脸怒容地对着他,额上汗水涔涔:“不准走着瞧!
你说过的话就要履行!”
李培南连忙擦去她的汗,软着口气对她哄了又哄,随后将她扶进雇来的马车里,送她回了司衙。
一进院门,吴仁就撩着衣摆跑过来说:“昨儿下了一整天的雨,怎么不早些送她回来?”
花翠也急匆匆走出来:“可算回来了,把我们急死了。”
李培南抱起昏睡的闵安朝房里走:“她像是犯了病。”
他也有所察觉,所以按下了她那一众无理取闹的事不提。
吴仁跌足长叹:“唉,原来你也知道啊,我还当你空心莲蓬一个,当真怜不上安子难处半分!
她那怕打雷的怪毛病虽然自个好了,可是遇雨天头痛发热的老病根还带着,稍有个不慎,又会跳起来折腾人!”
怨归怨,他还是心急火燎地替闵安降温、煎药,花翠在一旁打下手,忙得团团转。
李培南退出来,回到自己的厢房里,查看左臂伤势。
伤口发黑开始溃散,他用手挤一挤,已不见红血。
简单包扎一下后,他特地走出司衙,找到一处医庐里问药。
郎中细细瞧了他的伤,沉吟道:“公子的伤说重也重,说轻也轻,只要找对了药,就能度险。”
“苗蜡尸毒?”
“是的。”
李培南听说过这种毒,娘亲也是栽在它上面,至今不见踪影,也不知她是否已经解毒。
若说他与娘亲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就是他中毒日子尚浅,发现得早,能用药草洗涮伤口,不使它继续溃散。
再不济,他还可以找到柔然的母亲大额吉,向她打听解药,不愁没有应对的法子。
李培南回到闵安寝居探望,花翠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他视而不见,揭开帐幔查看她的睡容。
花翠在后叹道:“两个都是利索人,刮风下雨身子欠安的,还能把生米煮成熟饭。”
李培南低头看着闵安:“吴先生怎么说?”
“先骂,再叹,最后摇头走出去了。”
“闵安嫁我,迟早之事,吴先生不准拦。”
“放心吧,谁敢拦安子出嫁,老爹那是第一个要拼命的人。”
李培南细心一想,找到了旁人不曾觉察的细处:“吴先生为何急着嫁出闵安?”
花翠默然一刻,终是没有说出缘由,只清淡说道:“当爹的都是这个心思。”
她和吴仁已经瞒了闵安几年,老爹自己也说了,他那家族遗传下来的病症,不到时候是不会发作的。
只要嫁出了闵安,帮她许得一户好人家,他们才算偿了平生夙愿。
前堂传来几声云板响,过了不久,门童过来说:“巡检大人堂前求见公子。”
李培南出了私宅大门,一路径直朝前走,见到了巡检的面儿。
巡检为了军营里新编兵士之事前来,照实对李培南说了:“营里男人多,臬司大人前去多有不便,公子声威足,不如去一趟,足以震慑全场。”
李培南赶去军营,帮助巡检平息新军噪乱,他不便于多插手左州军政之事,仅是在校场上站了站。
可就是他这一站,众人均想起他在城前凌迟敌人的手段,操练时也变得利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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