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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四海偏转头颅的动作滞止,斟酌少许,他不咸不淡地向容洛问话。
这般的关心是近日来头一次。
容洛疑惑抬眼,未几,恍然颔首:“自然无事。”
她应得简洁。
齐四海再有困惑也不得不随之咽回腹中。
将右手手掌从刀柄移往刀鞘,齐四海低低一应。
再无多话。
“听你所言,那夫人对这坊市尤其熟悉,多半是住在这坊市当中。”
握着容洛往长街走去。
重澈眼神一次未触及齐四海,“白鹿是内卫府出身,搜寻手段熟练。
若能寻到,我会差人立时送入你府上。”
“不必。”
幔纱晃动。
容洛抬手将纬纱覆落下来,当即回拒重澈打算,“那女子身份非同小可,你能帮忙已是恩情重大。
若得知女子住处,告知于我即可。
此事牵涉芜杂……我不欲害你仕途磕绊。”
最后言语是容洛真心。
即便前世曾发生过诸多不愉,她对他胆寒惊惧,亦知不与重澈结党的后果将会是某一日二人又成对立——但是,她仍希图他一时安宁。
纵使有朝一日,她将与他刀锋相对。
或许是她软弱,她却也无法否认自己对重澈确实如此。
毕竟前世寥寥冷清,漫长而无趣的年日里,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当然,她愿他安好,平稳,事事无忧。
亦从未忘却过她此时目的。
命数无可猜。
她不能与他联手,迟早,他将会成为她最大的敌人。
无论是本该如此,或她一力促成。
容洛干脆利落将话抛下。
重澈回眸看她一眼,沉首答应。
容洛见状,安心抖落幂篱白纱上的灰土,恰恰错过重澈一句低笑嗫喏。
但齐四海行走江湖,唇语低语一应能分个明白。
乍听重澈气息来去,他脚步一停,又再度跟上。
——“我何曾稀罕这仕途。”
.
明崇大殿下在醋泉坊的事情闹腾过一阵。
容洛与重澈行上长街,走了一段路,与容明辕等人汇合。
熟悉的几人明白她行动有缘由,并未多问。
倒是南阳王好奇。
不过与重澈一齐,心照不宣地来往扯谎解释,南阳王也信了容洛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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