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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被人引着走进房中,啪的一声,雕花木门被小厮紧紧关上,闻着房中的药味儿,李太医皱着眉走到床前,看着指挥史苍白的脸色,问:
“指挥史,您的伤可好些了?”
廉肃嗤了一声,道:“我的伤势如何,没人比李太医更清楚,何必明知故问?今日之所以派人将李太医请过来,本官有事想要麻烦你。”
“何事?”
李太医心头一紧,即使面前的男人受了重伤,却仍似饿狼般,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好像他不答应,就会被这只猛兽死死咬住脖颈,连啃带咬的扯下一块肉。
李太医为官多年,知道廉肃是个不好惹的硬角色,此刻赔着小心,强挤出一丝笑。
“劳烦李太医放出消息,说本官伤了脊骨,日后再难站起,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
“不成!”
李太医面露惊慌之色:“这是欺君之罪!
指挥史不怕陛下知道了,治你的罪吗?”
廉肃还真不怕,毕竟他身上的伤就是为救崇德帝才受的,即使李太医故意说他重伤难治,崇德帝也不会怀疑,就算日后他只能在轮椅上度日,指挥史的位置依旧能保住。
为了得到齐蓁,廉肃还真是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不惜自残。
“李太医真不帮?”
廉肃微微眯起眼,眼中露出一丝狰狞的杀意,想起面前的人是锦衣卫指挥史,李太医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问:
“指挥史想要装多久?”
“三月足矣。”
要是三个月齐蓁还没有心甘情愿的从了他,那就休怪他用强了。
想到赵恒那张虚伪的脸,廉肃眼神阴冷,不带一丝温度,李太医从旁看着,半点儿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应下此事。
齐蓁刚回到玉颜坊,正在熬制做引子的米团,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把米团子规规矩矩的摆放好,在酒坛子里发酵,齐蓁边忙活边问:
“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廉府住几天吗?”
齐蓁被廉肃赶回玉颜坊后,即使心里有火没处发,到底也是担心那个男人,便告诉了廉伯元一声,让他去照看着廉肃,廉伯元现在虽然只有十四,但却十分懂事,心智手段比成年男子不差分毫,有他待在廉府照看,齐蓁才能放心。
廉伯元面色青白,就连薄唇都失了血色,看着他这幅模样,齐蓁心里升起一丝不妙之感,几步走上前,一把扣住廉伯元的肩头,急问道: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廉伯元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没流泪,但眼底却满布血丝,喉结动了动,哑声道:
“娘,叔叔可能、可能残了。”
脑海轰的一声,齐蓁觉得自己听错了,廉肃不是腹部被砍了一刀吗?怎会突然残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太医怎么说的?”
见齐蓁红了眼,廉伯元不敢隐瞒,将李太医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叔叔腹部中的一刀十分严重,伤了脊骨,也不知能不能再站起来。”
泪水猛地奔涌而出,齐蓁死死捂住嘴,廉肃那种人,要是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会怎么想?
顾不得别的,齐蓁一把推开廉伯元,直接跑出了玉颜坊,坐上街边的马车,就往廉府的方向赶去。
廉伯元看着马车离去时在雪地上轧出的车辙,紧紧皱着眉,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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