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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贵说:“我还敢偷东西?爹爹把我锁在屋里,不让出门好几天了,常福整天在门口读《论语》给我听,说是奉父亲的命令,要以德服人,耳朵都起茧子了,偏偏常福那书虫,读一天都不带喘口气喝口茶的。”
白云川就偷偷取了弹弓,跟常贵去了林子,弹了一会儿雀,白云川弹了十几只,用个细绳子穿着,系在腰里,洋洋得意;而常贵却只弹了两三只,唉声叹气。
眼看太阳偏西,白云川说:“也是累了,去溪边洗一洗,然后回家吧。”
常贵说:“还早哩,这两三只,又不够吃,再弹会儿罢。”
白云川说:“反正我的够吃的了,我先去洗洗,在溪边等你。”
常贵无奈,只得跟着,白云川掏出一把小刀,把雀儿拔了毛,开了膛,洗干净,说道:“回去,够解馋的了。”
常贵也是馋肉,说道:“云川,分我几只吧,咱们好兄弟一场。”
白云川说:“也好,分给你几只······”
话还没说完,常贵喊一声“谢谢了!”
把那一串雀儿拿起来就跑,白云川又怎么舍得弃了,赶紧随后追去。
天色渐黑,慌不择路,只听“噗通”
一声,常贵竟然掉进井里去了。
白云川吓了一跳,又不知井水有多深,只得在井边大喊:“来人啊。
救命啊!”
白二目与常慕楚雇人盖了一天草屋,农夫见他们劳苦,拔了菜蔬,切了些肥肉膘子,炖了大锅菜,招待他们吃饭;众人累了一天,闻着猪肉香,早已垂涎三尺,刚刚坐下,还没拿起筷子,就听见屋后不远处传来救命的声音。
白二目说:“谁家孩子喊救命?”
帮忙的村伙七嘴八舌的说:“听声音,好像是你家的大侄子。
或许跌落溪谷,又或许遇见了什么盗贼。”
白二目连忙起身,循着声音跑去,农夫和村伙也拿着绳索农具,前去帮忙,走到近处,看见白云川在井边哭泣,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白云川哭着说:“常贵,掉井里了······”
众人大惊,农夫连忙给常慕楚腰上绑了绳子,缒入井中,把常贵捞了上来;幸喜那口井,本不是很深,而且常贵手脚伶俐,死死抠着井壁的石缝不撒手,好歹没有淹死。
常慕楚见了,才舒了一口气,问道:“你如何掉落井里?”
常贵说:“我跟白云川弹雀儿,追一只喜鹊,只顾着看它飞,不小心掉进去的。
幸亏白云川见了,喊各位叔叔来救。”
白二目暗地也松了口气,好歹这次不是白云川闯的祸,就说道:“天色擦黑,失足也是常有的事儿;幸好常二公子无虞,也算吉人天相。”
白云川却突然说:“把雀儿还我!
哪有你这样的,抢了就跑,追都追不上······”
“啪”
的一个大嘴巴过来,白二目怒气冲冲:“为了几只雀儿,你把常贵追进井里?你诚心给我惹祸是不?看我回家不打断你的腿!”
“里正大人息怒,犬子抢人东西,简直是盗贼行径,逃避缉捕跌入井中,也是自作自受。
常贵,还不拿出来,还了白云川。”
常慕楚沉声说。
常贵无奈,从怀里掏出来十几只雀儿,递给白云川。
常慕楚一拱手,说道:“冒犯白公子了,我替这不肖子赔罪。
各位先去吃饭,我下山去给犬子换身干衣,免得着凉。”
常慕楚拎着常贵下山了,白二目哪还有心情留下吃饭?扭着白云川的耳朵,也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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