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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忠道:“你现在在位,自然没影响。
但下一任呢?你可别忘了,天子有权委任宰相,却得加盖大代言印才算合法。
有这一环制约着,往后的事情便很难说!
你虽然还年轻,但范质更轻。
宰相一位不可能再让霸占个十年二十年!
那时候他趁势起来,政府和舆台,就都成他们的天下了!
若他们到时候再设法推举一个文官来制枢密院,嘿嘿,只怕就连天子也都会被架空了!”
“他们?”
郑渭皱了皱眉眉头:“冯道其实还是个节操不错的人,范质也是一位君子。
别说的他们好像结党了一样。”
曹元忠冷笑道:“他们没结党么?若没结党,这过半的支持哪里来的!”
郑渭沉吟不语,对于曹元忠所提出来的忧虑,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曹元忠说道:“舆台既能制法修法,就得小心他们慢慢将律法变得只对他们有利!
说到读书。
我们不如他们,但说到做事,这些人又哪里成!
现在让他们在舆台指指点点也就算了,但要真让天下都落到他们手中,非坏了国家大事不可。”
郑渭冷笑道:“你也会忧心国家大事?你忧心你曹家的荣华与权势吧。”
曹元忠脸都不红一下:“那又如何!
既是为公,也是为私。
再说他们那边,也不见得有多为公!”
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就算是元帅那边。
又真的大公无私了?他弄出这么多环环相扣的建制来,到了他那里,事情少。
权力却大,真要任性起来,谁制得住他!
政府军府舆台貌似全放开了,但军中核心番号,没人插得下手去!
虽未登基,其实早独裁天下了。
咱们在这里斗归斗。
前提却是不能触犯他,若真有谁触犯了他。
他一手拍下来,谁都得灰飞烟灭。”
郑渭淡淡一笑道:“元帅的事情。
我不想议论,但要真让冯道坐大下去,也非我所愿。
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曹元忠道:“冯道他们的理念和我们背道而驰,但你我这边却颇可互补互助。
现在大代言虽然被他夺去了,但论宪堂中的席位、二十四堂的首席,我们却还得接着争取,要让纠评台能发出我的声音,不能让纠评台沦为他们的传声筒。”
郑渭十分谨慎地说道:“我身为政府首脑,本来不该掺和此次纠评台选举的,这次我暗中传话,其实已经有些过线了,如果再与你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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