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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打狗。
你打一条狗,它蔫头耷脑,缩到一旁呜呜咽咽,固然没什么威胁,可也没什么意思。
但若是你踩这条狗,它咕噜咕噜低声咆哮,畏惧地望着你,又不敢反抗,这就有趣多了。
他扇沈九一耳光,沈九心里肯定操了秋家祖坟百十八遍,可还不是得乖乖挨踢,乖乖把脸伸过来让他打。
实在好玩儿!
秋剪罗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九刚挨了一顿好揍,抱头缩在一旁,看他笑得前俯后仰,真心觉得他是个疯子。
秋剪罗刚把沈九买回来的时候关了几天,关得灰头土脸。
看到自己也恶心了,才拎小猫一样拎给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让他们给“洗洗涮涮”
。
于是,沈九真的被狠狠洗涮了一番,皮都快刮掉一层,才被提回了书房。
烫掉身上的陈年老垢后,脸蛋和肩膀手臂因为搓得太用力,显得白里透红,湿漉漉的头发还冒着点热气。
穿齐整了,规规矩矩侍立一旁,倒也瞧着蛮讨人怜的。
秋剪罗歪着脑袋,看了半晌,心里有点奇异,又有点喜欢,原先想踢出去的一脚也不踢了。
他问道:“识字么?”
沈九小声说:“识几个。”
秋剪罗摊开雪白的纸张,敲敲桌子:“写来看看。”
沈九不情不愿地抓起一支小狼毫,握姿倒也有模有样。
点点墨,想一想,先写了一个“七”
,顿一顿,又写了一个“九”
。
虽然笔画倒走,却不歪不斜,端正清秀。
秋剪罗道:“从哪儿学的?”
沈九道:“看人写的。”
这小子狗屁不通,只懂依样画葫芦,居然也能唬住人。
秋剪罗大感意外。
于是,越发和颜悦色,学着以前自家老夫子的口气,赞许道:“有点资质。
今后若是肯好好学点东西,说不定也能走上正途。”
秋剪罗比沈九大四岁,十六岁的年纪,被父母寄予厚望,金砖砌的房子里养出来的,谁都不放在眼里,生平唯一的一个心肝宝贝儿就是妹妹海棠。
海棠也是全秋家的心肝宝贝,秋剪罗在海棠面前,一直都是个好哥哥。
以往他巴不得妹妹一辈子不嫁人,沈九来了之后,他又有了别的打算。
秋海棠很喜欢沈九。
如果能把沈九教好了,做个便宜姑爷,似乎也不错。
妹妹在身边,沈九也可以继续留着玩儿,只要他老实听话,便相安无事。
嫁给他不用远走,吃穿用度还是靠自家,跟没嫁没什么两样。
除了可能配沈九略嫌癞□□沾了天鹅肉,几乎挑不出缺点。
秋剪罗算盘打得挺美,经常警告沈九:“你要是敢让海棠不开心,我就让你没小命。”
“没有海棠,我早打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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