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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瓦石砖底下发现一行刻字,
——戎马一生,谁同我等,河山与共,情深义重。
她泪眼滂沱,手指线莹地抚着那一行凹凸不平的字,想起将军带她纵横马场,荡着她银铃欢笑。
最后那幕哭戏真是生生把观众的心哭碎了。
有观众评论,“看了这部戏,唯一的感觉就是南初是个国民妖精。”
“穿旗袍很美。”
自动忽略了一些不太好的评论,毕竟黑子随处可见。
抱着那两条好的评论,南初第一次觉得,她的努力其实也有人认可。
官博评价很中肯。
她的演技可圈可点,不足的地方很多,当然确实把柳莹莹这个天涯女给演活了。
导演就是看到那部电影主动找到在国外休假的南月如,南初的事儿他听过不少,但至少他愿意看看南初的表现,如果真适合,也愿意用她,毕竟对于演员来说,角色比生活重要。
然而那个可不是什么轻松角色。
古装武侠剧,有打戏,因为剧在夏天播,配合当时的暑期,大冬天的还得穿着薄薄的衣衫在树林中吊威压。
南月如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打戏不能用替身。
导演对动作戏的要求又高,不光打起来漂亮还得实用,不能穿帮,南初身姿挺拔,打起来是挺漂亮的,就是不够劲道,人太软,有点儿花拳绣腿的花招。
几番下来,导演也没了耐心,挥挥手,让她换替身。
南初坚持:“您先拍下场吧,我等会再来试试。”
导演举着喇叭,看她一会儿,觉得这小姑娘还挺有韧劲,点点头:“行。”
跟她对戏的武打演员是个跟她差不多年纪大的小姑娘,从小学武术,几次陪练下来,有点不乐意了,撅了嘴坐在一边翻白眼儿闷闷不乐。
南初心道:好歹我也是一十八线小明星,怎么那么不尊重人呢。
不过倒也是。
这么大冬天的,让人泡在水里,陪一个十八线练一场大概只有三秒钟镜头的打戏,这事儿搁谁谁也不乐意啊,又不多给钱。
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现在怎么也得算十六线了。
第三十八次被人打趴下,脸上身上都是泥,脚直接在水里泡皱了,皮一层层蜕。
南初终于琢磨出了点打戏的精髓。
没隔几天她那认真劲儿连导演都看不下去了,可南月如还是不满意,觉得她少点儿精气,导演觉得这当妈的怎么这么狠心呢?私底下还偷偷问:“是亲闺女不?”
遭到南月如的大白眼儿,两人私下关系好,倒也没计较,导演后又转念一想,南月如这女人对自己都那么狠心,更不用说闺女了。
她在演戏这方面确实敬业,入行这么多年,拍了上百部电影电视剧,所有跟她合作过的演员导演都不得不夸她的敬业,人虽然高傲,打戏从不用替身,对每个镜头都精益求精,把角色消化转化为自己的灵魂,慢慢入戏,所以她每部戏的角色都十分深入人心。
拍那部戏时,南初精神压力高度集中,又美国中国两边跑,一杀青,紧绷的神经松了,人就病了。
身上全是吊威压跟打戏留下的伤。
冬天那双脚在水里泡久了,临开春,一到梅雨天气就酸痛厉害。
虽说身心俱疲。
可等导演给她传了几个成片的剪辑时,那种满足感是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那种朝着一个目标狂奔的心情是她没有体会过。
也许这条路上并没有人与她同行,但至少,她离他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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