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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上名叫宋集薪的小公子哥,对此完全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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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衣食无忧却只能生活在泥瓶巷的小孩子,他回到家的时候,鼻青脸肿,满身泥土。
那个刚刚做了他贴身婢女的女孩,问他怎么了,宋集薪死活也不说,回到自己屋子后,关上门,躺在床上。
他今天跟人吵架,甚至还打架了。
有一些恶毒言语,到现在还萦绕耳畔,让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孩子心如刀割,脸色时而哀伤,时而狰狞。
“你不就有点臭钱吗?得意个什么劲儿,你连陈平安也不如,人家虽然死了爹娘,可好歹知道自己爹娘是谁,你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吗?”
姓宋的孩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这个孩子没有像往常那样,蹲在墙头上跟邻居聊天,而是破天荒登门串户,走到了陈平安屋子里。
他跟陈平安说了一句话后,没过多久,陈平安就离开了小镇,违背他娘亲去世时答应的誓言,小小年纪就去龙窑当起了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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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站在铺子正堂后门那边,杨老头瞥见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嫌弃碍眼。
那个身影看到老人的动作后,格外受伤。
更让他受伤的是一个自己应该称呼为嫂子的妇人,一手撑伞,一手狠狠推开他的脑袋,大踏步走向后院正屋那边,看到老人后,立即就要扯开嗓门喊话。
杨老头叹了口气,赶紧起身走出屋子,关上门,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位摆出兴师问罪架势的妇人,老人连抽旱烟的兴致也没了。
妇人停下脚步,单手叉腰骂道:“干啥咧,你防贼呢?!
杨老头,你好歹是我家汉子的师傅,怎么尽做这些缺德事?李二做得好好的铺子伙计,你凭啥让他卷铺盖滚蛋?杨家铺子是你开的?啊?李二是睡了他师娘啊,还是睡了他师父的闺女啊?!”
被从街上堵回来的男人,缩着脖子,躲在后门那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师父是什么性子,李二他媳妇又是什么德行,他怎么会不清楚,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次不死也得掉层皮。
杨老头面无表情,“说完了?说完了就回家叫春去,听说小镇最西边的猫叫声,一年到头就没断过,白天叫晚上也叫,好些人给吵得搬了家……”
妇人好像被说中伤心处,嗓音又往上高涨,“老不死的东西,你还好意思说回家!
你徒弟没了营生活计,成天就知道瞎逛荡,前两天咱家屋顶塌了,连缝缝补补的钱也拿不出来,害得我只好带着金山银山回娘家去,受尽了欺负!
要不是李二给你赶出铺子,我们一家四口人会这么惨?杨老头,赶紧掏出棺材本来,给咱家修房子,要不然我今天跟你没完!”
老人视线冷冷望向那个躲躲藏藏的汉子,郑大风。
郑大风哭丧着脸道:“师父,李二按照你老吩咐,去办那件事情了啊,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
老人脸色阴沉。
郑大风连下跪磕头的心都有了。
妇人丢了油纸伞,一屁股坐在雨水地上,嚎啕大哭,“老不死的东西,喜欢扒灰啊,连自己徒弟的媳妇也不放过啊。”
老人搬来屋檐下一条小板凳,慢悠悠坐下,从腰间袋子里拈出烟丝,碾成一团放入烟斗当中,抽起了旱烟,仰头看着天空,根本不理睬妇人。
郑大风看着妇人在院子里撒泼打滚,下这么大雨,妇人又是好生养的丰满身段,衣衫又单薄,以至于杨家铺子好多活计都赶来凑热闹,一个个偷着乐,大饱眼福。
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只是骤然停歇,像是给人掐住了脖子,她揉了揉眼睛后,赶紧起身,拿起油纸伞就跑了。
妇人一边跑一边喊道:“有鬼啊!”
老人扯了扯嘴角,道:“香台上的老鼠屎,神憎鬼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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