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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有小一百人掉队。”
跟随在许平身后的近卫营眼下已经不到一千五百人,李定国所部已经累垮,许平就让败退到祀县的孙可望部跟着自己一起进军:“以往我们行军,总是要自己照顾伤病,速度被拖慢了很多,希望我们这次的尝试能有不错的效果。”
这次继军衔制度后,许平从《征战之源》中抄来的第二个尝试,在动员一节里,镇东侯提到过在友善的领土上行军时,不妨沿途预设兵站,照顾伤员而不是采用明军一贯的自行处理模式。
许平对这次试验很看重,本来书中有许多条例是技术条件达不到的,许平因陋就简进行了一些修改,如果成功就说明这种思想是可行的。
孙可望根据许平的要求,进行了预先的计划和安排,他也跟着一起行军,以便从中总结经验教训,许平希望能把这种动员一节中的部分条例制度在全河南推广。
这时有一个卫兵追上他们二人,报告有一位商人紧急求见,许平听到来着报上的是陆昱凡的化名后,就向孙可望道声得罪,赶到一边接见这位来客。
前些天陆昱凡已经派人来报过信,说最近会有一批军火运到,因为战事紧急所以许平无暇去见他,就让来人回去报告他的主人:把军火运到许州便是,银子也从那里取,就不必来前线了。
既然陆昱凡一路追到这里,那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许将军还钱来。”
陆昱帆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如果不是面对叛军的大头目,这个气急败坏的商人就要出口骂人了。
“什么钱?”
许平听得一头雾水,他已经和后方的留守官员打过招呼,让他们把钱如数付给陆昱帆:“你的枪没有收到钱么?”
许平心中奇怪,他可不敢怠慢这位商人,一转念间许平心里就有了打算,若是后方闯营的留守官员为难陆昱凡的话,那他一定会好言安抚、郑重道歉、并惩罚后方那些不服从命令的人。
“收到了,但小人说得不是这个。”
陆昱帆掏出一大堆收条,多则数百两,少也有几十两,他把这厚厚的一沓收条放到许平眼前,气鼓鼓地说起一路来的经历。
不用说,运送军火进入河南是杀头的大罪,就是在明廷控制区里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运送武器,即使已经买通沿途的明朝官员也不行。
陆昱帆和前几次一样,带着大量布匹做掩护,把枪支夹带在这些货物中。
在明军的控制区内还好,进入河南闯营控制区后,陆昱帆突然发现此番路上多了许多收过路费的关卡。
布匹作为除粮食以外另一种重要的军需,孙可望对其征以高税,用他的理论就是,如果布匹价格高的话,别说穷人,即使是有钱人也会省着用。
百姓用得少了,那自然闯军就可以多得到一些。
现在河南一匹布的价格是以前两匹的钱,虽然闯营抽去大头,织布仍然比以前有利可图。
孙可望觉得,就是懒婆娘也会织布挣些家用,而不用说那些原本就勤快的。
结果陆昱帆就不得不为他携带的大量布匹缴税,虽然他争辩说他是为闯军运东西,并且手里有许平的批条,但那些把守关卡的士兵却毫不通融。
士兵的铁面无私和孙可望有很大关系。
孙可望担心有人会贪墨这些银子,所以规定每个关卡收税都要开收条,而商队每到一个城镇时,还会有人检查商队是否拥有收条。
一旦发现有漏收现象,商人立刻就会以行贿罪名被杀头并抄没货物,而失职的关卡士兵则会以受贿私放的罪名处死。
在陆昱帆原本的算计里,到了目的地,把这些用来夹带枪支的布匹卖掉,可以赚一些钱。
但现在长途运输不但赚不了钱还会赔本,而且他还不能随便在交易处把它们随手卖掉。
没有布匹商人这个身份掩护的话,陆昱帆私运军火的行为很容易被发现,所以他只有咬紧牙关忍受沿途的苛税。
等到了许州把枪支换成银两后,陆昱帆就开始收购粮食准备回程,这也是他长期以来的一贯做法,毕竟大量的银两太过引人注目也容易招贼。
许州的粮食不算很贵,但闯军关卡的税钱比布匹还要高,这一路上陆昱帆心疼得几乎要死过去。
等把藏着银子的运粮车送出开封府界后,陆昱帆就掉头回来找许平诉苦。
许平听完事情经过后哈哈大笑起来,这一趟往返陆昱帆缴纳了三千多两银子的过路费,也难怪他心疼。
许平把银子批给陆昱帆让他去许州取,后者小心地把凭条收起来后问道:“许将军能不能给个手令,让沿途关卡放过小人。”
三千两超过一个人的携带能力,陆昱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打算在许州买些粮食夹带着走。
“这个事不是我亲自管的。”
许平让卫兵去请孙可望来,对他说明原由后就让孙可望给陆昱帆开个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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