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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凶战危,人死不可复生。”
郁董长叹一声:“再说贾帅不是已经到了河南了么?我们不妨等等贾帅吧,说不定贾帅派来联络我们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了。”
“黄候的手下,怎么会肯分功给我们?”
黄守缺这么急就是担心新军抢功劳:“黄候的手下已经这么多年没打仗了,我家大帅可是带着我们刀上舔血地打了二十年。
何况,那个许贼以前还是黄候的人,贾帅清理门户,肯定更不愿意叫上我们了。”
无论黄守缺怎么动员,郁董就是摇头不应。
突然帐外有人报告有使者求见,被传进来后,原来是朱元宏的家丁:“郁帅,家主奉侯督师之命,赶来河南助贾帅一臂之力。”
郁董和朱元宏也有一面之缘,听说朱元宏过上些时日就会抵达后就笑道:“到时候一定要和朱帅畅饮一番,嗯,不妨就请朱帅来归德府吧,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归德?”
那个使者一愣:“应该是开封吧?贾帅已经向开封进攻了,郁帅不知道么?”
“什么,新军已经去开封了?”
黄守缺一蹦三尺高:“贾帅不是才到河南么?也不歇息就进攻了?”
“是啊,”
使者答道:“小人在路上见到贾帅已经拔营渡河了。”
“太好了!”
郁董突然一声大叫,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那许贼之于黄候,就好似天庭星君的坐骑偷跑下界,不,不,是坐骑身上的一个跳蚤,他偷了黄候的两件法宝下界来捣乱,我们这帮孙悟空也没有办法,但现在黄候身边的人来了,那他还不得束手就擒?”
……
在第一道战壕里,高成仓的果长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着:“镇静,镇静。”
高成仓知道果长是在安慰他自己,不过果长的声音让他感觉心里更加慌张。
沉闷的鼓声由远而近,一声声就好像敲打在高成仓的心头,这声音越来越近,近得好像就在自己的背后。
高成仓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他身边、身前的同伴都不安地扭动身体,大概每个人都想探头看一眼吧。
赤灼营的士兵整整齐齐地排成一个二百米宽的战阵,踏着鼓点慢步向闯营的壕沟走过来。
许平挥挥手,一面旗帜从胸墙后竖起,在墙的正中央孤零零地飘动,闯营的鼓声也随着响起。
“点火。”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果长轻声发出命令,高成仓掏出火石点燃火绳,深吸一口气把明焰吹熄,收起火石,熟练地把火绳调整到位。
咚咚的低沉鼓声,突然被一声高亢的呼喊刺透:
“全体——起立!”
“起立。”
果长的命令发出后,高成仓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把盖在头上的干草甩开,阳光一下子射在脸上,他眯起眼睛,胸中的紧张和烦闷仿佛一扫而光。
一直坐对面的同伴也在这一时刻站起,端端正正地抱着他的火枪和高成仓近距离对视着。
“瞄准。”
高成仓熟练地迅速旋转,趴在战壕边的同时已经把枪托在耳际,架在壕沟沿上指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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