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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登上马车,又装模作样地吩咐,心里却是捏了一把汗。
马车半晌未动,车夫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堂主,去哪儿?”
灵越灵机一动,“往前走,我叫你怎么走便怎么走吧!”
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飞驰起来。
灵越凭着方才的印象,指挥着马车前行。
终于,鹤年堂的招牌映入眼帘,她忙叫道:“停车!”
车夫也不多问,果然闻言立时将车停下来。
灵越挥挥手,“你先回去吧,不必等我。”
站在路边,看到马车消失在街角,灵越放才松了一口气。
她径直朝鹤年堂走去,临到门边却微微一转,闪进了隔壁的成衣铺子。
鹤年堂的刘大夫年过五旬,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转过街角,立在一座宅院面前,抬头看了看牌匾。
不得不说,那牌匾上的两个字写得极其俊逸,他抚着胡子,欣赏了半天,暗自点点头。
“哟,刘大夫,你今天带了个学徒啊?”
门房的下人跟他已经熟识了,朝他笑着打招呼。
他看了看跟在身后替他提着医箱的小伙子,笑着回应,“是啊!
年轻人要多历练。”
心里却嘀咕,这小伙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说什么云家的宅院雅致无缘得见,求他带进去瞧瞧。
他看这小伙子斯斯文文的,细皮嫩肉,不像个歹人,何况塞到手上的银子沉甸甸的,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哪儿能不张口接着呢?
灵越也对他微笑,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水光却不知不觉地迷蒙了眼睛。
进了大门,是一面牡丹花开的影壁,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底下不怕冷的冬青枝叶仍是一片翠绿。
抄手游廊并不长,不过几折就到了二门。
早有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等候,一见了刘大夫,便迎了上来,“来得正好,老夫人已经睡了午觉,这会起身梳洗了,倒还精神,愿意见客。”
绣珠……
她说话还是又急又快,清脆利落,就像她的名字。
比之两年前,绣珠又圆润了不少,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成熟和风韵。
时光把她从一个娇憨的少女,雕刻成了一个成熟的妇人。
灵越的目光过于眷恋,绣珠立刻警觉地对她扫了一眼,见是一个俊秀的后生,脸颊上飞起淡淡的粉红,仍不忘狠狠地瞪她一眼。
绣珠引着两人进了后院的正房。
灵越微微低着头,跟在刘大夫的身后,短短一段路,却似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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