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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觉得冷,只知道沉沉地睡,没个时间。
他早就醒了,抱了她一会儿,她也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有些不舍,还是将她从自己身上放了下去,塞进被子里。
小嘴微微嘟着,他凑上去偷偷亲了亲。
他可没忘记,那张小嘴几乎喊了他整整一个晚上。
看样子,若是没人来喊她,她便要一觉睡到中午了。
偏偏不远处一阵鞭炮声惊了她。
叶棠揉揉眼睛坐起身来,身边已经没有萧池了。
穿好衣裳出门,她没听错,烟尘还未散去,刚刚的确有人燃了鞭炮。
明明年关未到,她却看见不远处那处茅草屋两侧竟然已经贴起了大红的门联。
在仔细一看,那门联奇怪。
大红的纸张鲜艳惹眼,可是纸上墨却不是黑色,阳光一耀,竟闪闪发亮,如金子一样。
不知不觉便到了那草屋门前。
来的第一日,她便看见这座房子了,只是看起来破败不堪,她没想到还能有人住。
黄泥院墙已经坍塌得差不多,空剩一个门楣颓然立着,很是突兀。
如此一来,倒是也用不着关什么门了,歪歪扭扭的木门就这样吱吱呀呀晃着,半吊在一侧。
蒋宏沽酒回来,不过低头生了个火的功夫便见自家门口来了个人。
他这破地方,连鸟路过都懒得停留,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然来了一个姑娘。
此刻,那个姑娘正抬手,摸着他新写好贴上的门联。
每年,他都将一年所得悉数换做一锭金,然后请人研磨成粉,混在墨中,写成对联一副,贴在门上。
此地荒僻,附近人也无人注意到他,他以为,这小小玄机,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
火生好,他正打算于院中煮酒,又见站在他家门口的姑娘还没走。
一身绫罗,白衣底,金绣纹。
他穷惯了,无论是布料还是纹样,他都只听说过,没见过也没穿过。
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叶棠见那瘦削的字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很是惊奇,还没看够,忽觉闪出一个人影,三两下便将那副对联给揭走了。
而后顺手将两张红纸揉成一团,随手一丢。
“哎,这么贵的一副字,怎么说扔就扔了!”
她也看出来,那墨里是掺了真金。
那人扔了字,转身便回了院子,小炉旁坐下,抱了刚买回来的酒。
回来的路上顺手捡了几张纸,被他小心翼翼覆在酒坛上。
叶棠只听那人说,“笔墨不事权贵!”
呵,好一个笔墨不事权贵。
谁是权贵,她吗?
叶棠低头瞧瞧自己,自己寻常打扮,且一介女子,又没披金挂银,无论从哪里看她都不像一个权贵啊。
叶棠也没急着走,依旧站在门口,说,“公子有些学识,却依旧如此困顿,想必都是因为给墨添了金。
今日既然路过,便祝公子生辰喜乐吧。”
蒋宏将酒坛上的纸取下来,又揉成一个一个纸团,随手一扔,开了酒坛,倒出一些。
听她如此说,不禁手上一顿,扭头问她,“你怎知今日是蒋某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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