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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真的是那个冷得像冰一样的他?
虽然是受伤刺激着她,但她知晓自己的面颊发烫不是因为这个。
以往大胆调戏他是因他不知晓她是谁,可现在不同了,被他这么盯着,总有种被看透的羞怯,毕竟他们朝夕相处四载,极为熟悉却又守着礼法,意识到自己现处于弱势,云月华鼓足勇气抬眼瞪他。
“哼,我是云月华,与你相识不过数月而已,我可不懂王爷是什么人,您可别再唤错了,陆悠然已是消失于世间之人”
话语未落,她便蹬了鞋,解了披风便躺到床榻上闭着眼开始撵人,“吾困欲眠,王爷您自便。”
萧子卿一时无言,在侯府短短数月便将她养得这般骄纵,看来云家父子待她真是极好的,以前的她虽也古灵精怪却因背负太多总透着一股子沉稳,让他心疼。
此刻他心里无比感激云家又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情绪,隐约是妒忌。
凭什么云默寒就能让她依赖,张口闭口都是哥,他可从未听她在外人面前总将他挂在嘴边,有对比就有伤害,即使是大舅哥也不成。
半晌静默,身边之人没有动静,云月华忍不住睁眼看。
“我就在此处守着你。”
他似是有些冷,打了个寒颤后还理了理衣襟才拉了锦被轻轻给她盖上,怕压到她的右手,他又拿了个软枕垫在她右边的锦被下。
认真而专注的神情氤氲着温情脉脉,她觉得屋子里暖了起来,目光不离他。
“在家里不用遮掩,将它取下吧。”
她将心中所想说出口。
萧子卿方要碰到她面颊的手顿住,而后起身去将窗子关好,将屋子里的油灯一盏一盏地熄灭,只留下床头的一盏。
云月华单手支撑着坐起身,往大床里侧挪去,空出大半位置后正要躺下时被他扶住。
“衣衫穿太多,你夜里睡不好。”
见她疑惑,他一本正经地给出答案,而后半跪着在大床之上托着她的右手将她斜挎在脖颈上的白纱取下。
许久才反应过来的云月华瞬间红了脸,他接下来是要替她宽衣的。
“不……不用……我自己来。”
她结巴地开口,面色红润不敢正眼看他。
萧子卿故作不知她的窘迫,一本正经道,“你只左手能动,如何能将衣衫解下,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感激。”
云月华顿觉头顶大群乌鸦飞过,她何时说要感激他了?但看人家一脸正人君子的正经模样,她觉着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不过是个平常的宽衣而已,就当是桃夭伺候好了,更何况得王爷贵手相帮也不是人人都有此福分的。
褪了外衣躺下确实舒服许多,云月华正疑惑他为何不给她盖被时,他便取下面具在她身侧躺下,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才慢慢放松下来,后知后觉才想起要给她盖被。
云月华心中暗笑,原来他内心也不若面上的平静,他竟比她还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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