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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洁低着头,不自觉抓紧了怀里的手袋。
六太太显然刚起,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鬓角处掉下一绺,她玩弄着涂了丹蔻的指甲,阴阳怪气的说:“云洁啊,这大清早的,拿了袋东西要去哪儿呢?”
云洁理理被过堂风吹乱的长发,若有深意道:“劳您操心了,我自有我的去处,您不也一样?”
六太太冷笑:“小□,少来跟我兜圈子,我倒要看看你整天夹带了些什么东西,有去无回的,还敢威胁我,该不是偷出去养男人了吧。”
边说着,伸手去争抢云洁手里的袋子,云洁抱紧了挣扎,怕将人招来,又不敢叫喊。
“姐姐,你们干什么呢?”
两人寻声望去,是叶珣从楼梯上下来,疑惑的看着两人。
大太太也从叶珣身后来,似笑非笑:“妹妹这是折腾什么,你是早产,身子虚,怎么这么不注意呢。”
六太太有些尴尬,她这凶猛彪悍的动作哪像个月子里的女人,何况孩子还是早产。
恼羞成怒,索性也不管其它,用力扯一下云洁怀里的东西,提袋呲啦一声破裂,东西滚落。
三人皆是一惊,手袋里掉出来些婴儿用品,小衣服、小袜子还有奶瓶,大太太脸色变了,六太太得意的勾起嘴角,云洁手足无措的站着。
“媳妇儿,你这是拿给谁的?谁的孩子?”
大太太面沉似水。
叶珣恍然,心知大太太想歪了,拍了自己的脑袋对她解释:“怪我怪我,这些日子太忙了没顾上。”
六太太嗤笑:“你?你个小毛孩子?别替你嫂子遮掩了,她要说不清道不明,可就得禀告大帅开祠堂请家法了。”
“妹妹,云洁再怎样,她也是长房的少奶奶,自有老爷做主,容不得你来说道,”
大太太冷笑:“妹妹还是禁言慎行的好,你做的那些事,没人说不等于没人知道,老爷不说,自有他容忍的底线。”
“行了,成什么体统!”
楼上传来叶启楠气急败坏的声音。
“老爷。”
六太太一声娇嗔,上几步台阶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再附上自己的臆想叙述一遍。
“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叶启楠听得颠三倒四,疑惑的眼神望向云洁。
“爹,不赖云姐姐,真的是我的……”
叶珣看见父亲吃惊的眼神,呸呸呸的将话吐出来,都被这两个女人整晕头了:“是韩玉人的,就是许文铮那个自杀未遂的小妾,大人还昏迷呢,孩子从暖箱出来,一直是医院里的小护士照料,事儿一多我就疏忽了,云姐姐怕是看着可怜,母性大发了吧。”
云洁委屈的哭了,泣不成声。
叶启楠对儿子使个眼色,叶珣立马过去,帮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用品。
叶启楠将儿媳叫到书房,与她单独谈了许久。
叶珣敲门进去的时候,她非但止住了眼泪,心情似乎变得很好,并且向父亲道谢,退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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