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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后背冷汗瞬间打湿了衣襟。
我僵硬的转过头,只见一具尸体不知何时侧过脑袋,面无表情的“盯”
着我们,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看到这人嘴巴被撑得老大,里面塞满了“黄泥”
,而且它的眼球也不在了,眼眶里也都是那东西。
就在这时,那个“咯”
的怪声,再次从它的胸腹中传出,随即这具尸体猛地转过身来,扑向离他最近的大头。
小何反应最快,伸手拽过大头的同时,一记鞭腿扫在尸体的肚子上,肉眼可见尸体的肚子像是无骨一样,被踢得凹进去一大块,同时一股股恶臭的黑水顺着尸体被堵住的五官中流出。
旁边几具尸体也在同时行动,向我们扑过来。
小何随手抄起一根粗树枝,大头上去帮忙,两人一人一头横推着挡住几具尸体,我捡起地上的矿灯,将光照在他们身上,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尸体此时再不畏惧亮光。
我看到一具尸体从侧面钻了过来,伸手搂向大头,我知道那肯定不是热情的拥抱,眼下也没东西,就抡圆了矿灯对着他脑袋砸了下去。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尸体似乎都格外的脆弱,这一下子竟然将尸体的脑袋拍掉了,接着便从尸体脖子里涌出一大团黑色虫子在那里舞动。
我愣了一下,那是虫子正是我们在老鼠肚子里看到的细虫。
失去了脑袋的尸体并没有失去行动力,依旧扑向大头,来不及躲闪的他在尸体扑下前,主动以左肩靠上去,将尸体顶飞,可是瞬间便有不少细虫从尸体身体里弹出,挂在大头肩膀上,接着便往他的头上缠绕上去。
我心道不好,虽然大头带着防毒面具,可是耳朵还露在外面,千万不能让这些虫子钻进去,否则必定要沦落到这些尸体的下场,想到这也顾不得其他,我一把抓上去,将那些虫子从大头身上薅下来。
不了却有几只在这过程中直接缠在我手上,没等我反应过来,小臂便是一下钻心的疼,我低头一看,有只虫子竟然咬在我手臂内侧的软肉上,头都扎了进去,其余部分像是肉芽一样在左右扭动往里钻。
我右手往出一拔,心里却咯噔一声,这虫子竟如壁虎断尾一样直接把头折在里面了。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犹豫,抽出匕首,直接在手臂上划开一刀,连血带那只断头剜了出来。
我忍住疼痛,扯起嗓子对他俩大喊道:“小心虫子,别惹身上。”
说罢我看了看左右,这东西实在难对付,拳打脚踢不管用,打破尸体还担心那种细虫,就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眼看见大头掉在地上的装备,我一拍脑门,可以用火啊,之前在石室里,就是用火烧了那些虫子的。
想到这我掏出火折子,让薛冬青帮我找几根枯树枝,叫了两声没人应,我一回头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心道也真为难这小子了,想起自己第一次下墓也不比他强多少。
我胡乱捡起几只树枝,掏出大头包里的燃料盒,将燃料拎上去,点起几支火把。
让人意外的是,我刚拿着火把冲上去,那几只还在猛扑的尸体就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散逃窜开来,有的躲进林子里,有的直接趴在大片蕉叶下面,有的则如攀山猴子那样直接上了岩壁。
见它们的举动,我脑海里突然走马观花的闪过一些片段,随即醒悟过来,大叫道:“这些东西怕的不是光,是温度。”
小何问我手上的伤怎么样,刚刚来不及包扎,现在流了好多血,我把剩余的火把递给他,说道:“原地生火,在我们身边多生几堆火,不要灭了,我们挨到天亮就好了。”
大头说:“那要是下雨不就完蛋了。”
我怒道:“少放屁,闭上你的乌鸦嘴。”
说归说大头他俩还是迅速的支起几堆篝火,不过干木材太少,潮湿的木头点燃后起了大片的烟,幸亏我们脸上的面具也防烟,否则呛都被呛死了。
我也没闲着,掏出医药包先喷了点消毒喷剂在伤口上,又用止血剂喷了喷,最后咬牙绑上纱布,只要不流血,这伤也无大碍。
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做完,我有点发愣,不得不承认,这几次倒斗,真的让我成长了许多,也说不好这种成长是不是正确的,但在之前让我自己这么果断的割自己一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小何碰了我一下,问我怎么了,我苦笑道:“越来越像你们这行了。”
他也楞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轻声道:“谁让你是二爷呢。”
大头一边给火堆添柴,一边嚷道:“快看看咱们的活地图,这小子嗝屁了咱们可就亏大发了。”
我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没有外伤,看来是给吓昏过去的。
我拍拍他的脸,他蒙着睁开眼睛,反应两秒后骨碌坐起来,左右看看,这才满脸歉意的挠着头,嗫嚅了两句,没有说什么。
我拍拍他肩膀:“不怪你。”
看着篝火上升腾起的烟气,像不会熄灭的灯塔,我在心底道,曾经也有个老头子这么袒护过不谙世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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