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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吕和老伙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到了停在山脚下的那辆破桑塔纳上,此时此刻,他二人谁都没有了去秦皇岛吃炸鸡架的闲情雅致,焦急的心情犹如万马奔腾,只想以最快的时间赶回局里,将今天的所见所闻汇报给上级。
按他老伙子的话来说:从来只听说过这世上有鬼,谁他娘的真见过?如今一只活生生的女鬼就躲在那座清代古墓里,这还不赶紧回去摇人,调他娘的五门意大利炮来给这女鬼过过年?操&她姥姥的,我老伙子要不让她见识见识咱新中国的家伙事儿,我他妈就不姓马!
老伙子就跟吃了二斤鹿茸似的,一路上都在激动的排兵布阵,可却见一旁的老吕从头到尾都在发呆走神,心事重重。
老伙子的亢奋与老吕的恍惚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没好气的说:“老吕你怎么回事,你咋一点不兴奋呢?你知道咱俩要是抓住了这女鬼那意味着什么吗?往小了说,我的副所长和你的教授考评指日可待。
往大了说,咱俩可能从此名垂千古,万载留香,你信不?虽说咱俩的头像这辈子不可能出现在人民币上,但有很大的概率出现在下一版的冥币上你信不?这事光是想想我他娘的都觉得来劲儿。
我老马家怂了一辈子,没成想在我老伙子这一辈光耀了。
这事我要是写成信,烧给我九泉下的祖宗们,我姥爷恐怕在棺材里边都能笑岔了气。”
老伙子口中的白吐沫星子就跟雪花似的,侃的那辆破桑塔纳的机油表都亮了。
可一旁的老吕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伙子瞧着他那副瘟怂的死样子,却终于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我明白了,老吕你狗日的为啥看起来就跟快死了一样,你小子那点浑心思,瞒得过天,瞒得过地,却瞒不过我神通广大的老伙子。”
老伙子贼眉鼠眼的拿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老吕,明明车里就他俩人,却故意压低的声音笑道:“你小子是想碰单位的瓷儿,我说的对吧?你想趁咱俩这次大难不死,假报工伤,讹他个十万八万的,弄不准还能得个小红旗,二等功,妇联慰问什么的,我说的没错吧?”
老吕压根懒得理他。
他干脆打开了车窗,沉重的点燃了一根香烟。
那烟雾弥漫后的苍老脸庞,除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纠结外,偶尔也闪过一丝可怕的阴冷。
不到四个小时,二人的车终于抵达了北京,驶进了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大院。
此时天色如墨汁般漆黑一片,单位里的人都下班了。
老伙子看了看表,正好九点半。
他说:“老吕,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我今晚奋战一夜,争取在天亮之前把关于我们今天在卢龙县里的所见所闻,以工作汇报的形式写出来,如果顺利的话,明天早上开会就跟老王老李他们把这事儿敲定,中午就让他们去部队里调意大利炮,如果来得及,后天中午之前,咱就能在笼子里看见那只女鬼啦。”
老吕点了点头:“好吧。”
半夜,漆黑的楼里唯有老伙子的办公室点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
他正在聚精会神的写工作报告,却忽听见一阵诡异的脚步声。
没错,有人!
他不由紧张起来。
他心想这大半夜怎么还有人?
是谁?
老伙子小心翼翼的推开屋门,漆黑的楼道里空无一人。
他不由皱眉,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他转身想要回屋,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尖刀抵住了他的心脏!
黑暗中老伙子借助屋里微弱的灯光,竟看见了老吕的脸!
老伙子大惊:“老吕,你干什么?!”
老吕喊道:“老伙子,别他妈废话,把活死人玉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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