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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沈熹?
我忽然明白那个故事的涵义,沈熹是把自己比作了那个巨人,他试图用枷锁将我锁在他的肚子里永不放开,可是没想到我却因为这道枷锁而日渐枯萎没了生气,也逐步走向死亡。
他只得剖开自己的肚子放我出来,代价是从此他长眠沉睡。
故事之后的那句话其实就是要我回来这里看到这些,当我得知他将最初属于我们的共同记忆留给我时就会明白过来。
一个故事让人沉睡,一句话让人醒来。
走出别院时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头顶的招牌,刚才从周助教口中获知到这家别院原本是要被投改的,但是沈熹早年就将之买下,并且聘雇了他作为负责人,每年沈熹都会过来,不过再没有当过教练,完全就以投资人身份来视察。
直到几个月前沈熹来时突然问他可还记得我,当时周助教记忆模糊并没想起来,于是沈熹就给他看了一张我的照片,说今后这里会由我来接手。
但是我依旧让周助教代为管理了,因为我明白这只是沈熹的一个夙愿。
回程的路上我沉默良久才开口询问莫向北:“你会在意吗?”
刚才在吟秋别院里他几乎没有开过口,上车后也没有来和我交谈,是否心里有了疙瘩?
却听他反问回来:“在意什么?你多了一家道馆?人死灯灭,不会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有改变,即便不是这样我也一直坚信你不会有事。
而且说到底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认识你。”
我忽而生出倾诉的冲动,想要告诉他沈熹与他的关系,因为不想看他这般冷漠的态度,可是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噎回去了。
有些秘密在决定沉埋的时候,就意味着它不值得被道破,既然当初我选择了隐瞒就将之成为永恒的秘密吧。
而且沈熹如果要认亲的话也早就认了,他也不过是在临死前告诉了我,其实他只是想要告诉我这么些年他的恨来自何方。
就让那些恩怨随风逐流,一切都烟消云散吧。
车子在上匝道前我提出让莫向北先靠边停车,他没问原因方向盘一转就缓缓停下。
等车停下时我将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莫向北,你会唱那首歌吗?”
“哪首?”
“来日方长。”
他敛转眸看我,“想听我唱?”
我点头,于是他轻轻哼唱起来。
这首歌本来是男女对唱,女声空灵,男声婉转,可现在全由他轻沉的男声来唱,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等他哼完一段后我又问他:“知道我最喜欢哪一段吗?”
他挑了挑眉后,我轻轻唱出那句:
“我说爱或许是来日方长的事情
等不到人也至少盼着自己”
将双手圈进他的臂弯里紧紧依着他,无限依恋地说:“我和你来日方长。”
耳边是他极自负的语气,却又含着温柔:“当然。”
五年前他消失时我执着等待,回来再遇他时,为他的“来日方长”
所动;可脑中的结却让我一度以为自己与“来日方长”
远离,有限的生命活过一天是一天;直到今天,彻悟这四字是有多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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