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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将军,下官犯错,理应受罚。
如今得了教训,今后不敢再犯。”
想起阿玛当时狠心的军令,明知道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自己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抽疼。
自从自己选择了入仕,阿玛似乎再也不像过去般疼宠自己了,难道阿玛还在生自己的气?
“我听莽古泰说,你上回是着急给京里的人写信才擅自用了驿使。
不知是京中的哪位人物,可以让你如此费心?”
儿子与自己逐渐疏离,实在不是岳乐想见,可既然他选择了入仕,选择了这条路,那当父亲的,只能在有生之年,尽力教会他如何在这浑沌中求生便是了。
记得初听他犯纪缘由,岳乐也是一惊,思考了些时日,便将他召了来,也好问个明白。
“阿玛,其实儿子原本就想告诉您,只是因这征藩之事给耽搁了。”
塞楞额心中苦笑,师父啊师父,你怎么老在背后踹我一脚呢?说要帮我的是你,可是这告密的还是你,你究竟是要帮我还是要害我。
事已至此,再做隐瞒倒是无甚必要。
难得阿玛开口,自己只管顺杆子往上爬就是了。
之后便大致将自己与语儿之事道出,边说边细细观察阿玛脸上的神情,可岳乐偏是一副面瘫相,叫人看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说,你为了儿女情长,意气从军,又为了儿女情长,冲动违纪?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多年来这个儿子是自己最上心的,一直觉得庶子的身份是亏欠了他,不愿他入官场,于是宁愿自己在朝中一力承担也不曾松口要他代为分担,如今他非但瞒着自己要了婚姻自由,还和汉人女子私下相好。
所做之事荒唐至极,让他这个安亲王还有何颜面去与明相结亲?
没想到阿玛这么大反应,还一副坚决反对的态度,塞楞额哭诉无门,低垂着脑袋出了营帐。
夜色渐浓,这江西虽比京城暖和些,可从军打仗,整日驻扎在城外,寒冬腊月里,仍是寒风刺骨,绵绵湿意挡不住地浸入衣衫。
出神地晃悠,不知觉竟是偏离了回营帐的路,隐约从前面几顶帐篷中传出的吟哦声让塞楞额浑身打了个哆嗦,在军中好歹也混迹了几个月,即便从没进去过,可这些营帐的用途自己还是知道的。
一想到此刻帐中上演的禁忌画面,塞楞额就红了脸。
正欲转身,不料撞上了来人,定睛一瞧,咳咳,竟是那蔡朗廷。
话说情敌见面,本该分外眼红,可惜蔡公子尚不知面前的小小骁骑校就是挖自己墙角的“小人”
,而塞楞额兀自沉浸在刚才联想的一幕里,还未来得及调整情绪。
记得半月前,莽古泰告诉自己,那传说中的情敌就要来了,让自己提起精神。
谁知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那日在贾府撞到的中年怒汉,塞楞额眉毛抽抽,嘴角耸动,不知还能说什么,有比这更雷人的剧情么,去未来岳父家表决心,结果撞到了情敌他爹。
再看那跟在身后入帐之人,身材还比挺拔些,年长了自己好几岁,面皮细腻,风流倜傥倒也不算夸张。
果然,炮灰神马的都长得很难看只是个美丽的传说。
幸亏自己的身份尚未暴露,不然整日在军中相见,作为汉军旗统领的蔡毓荣和他那随军参将宝贝儿子蔡朗廷,还不把自己挤兑死。
“咳咳,骁骑校也准备去欢愉营吗?同去同去。”
说罢还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塞楞额被这声邀请拉回了思绪,尴尬地笑笑,连忙摇头以示拒绝,侧身匆忙离去。
蔡朗廷讨了个没趣,回头看了眼远去的背影,“这小子,怕什么!
男人去欢愉帐不是正常的事吗,害羞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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