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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烦请转告你家夫人,她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没空见我,我先告辞了!”
小丫头是周夫人身边的心腹,周鸿提起要带叶芷青来见之时,她就在房里侍候着。
周夫人这番布置瞒着周鸿,自然不欲引人注目。
她向叶芷青轻施一礼:“姑娘还请稍候,奴婢这就去禀报夫人。”
院子里三个女子看叶芷青这副样子,似完全不怕得罪周夫人,都在心里猜测她到底为何胆子这么大,穿紫衣的女子扬声笑道:“妹妹今日是来砸场子的吗?”
叶芷青却头也不回,带着思萱出得院子,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在这院门前一处荷塘边上,等候小丫环来回话。
不多时候,果然周夫人请了她去见面。
她跟着小丫环到了一处厅堂,周夫人已经到了,坐在上座冷冷看着她。
叶芷青向她行礼,周夫人声音里辨不出喜怒,神色漠然请了她在下首坐了,才道:“我家鸿儿久在军营,是个实心眼,根本也没见识过外面女人的手腕,还要谢谢叶姑娘让他有机会见识一番。
往后等成亲了,也省得再着了外面女人的道。”
她这番话说出来,原以为叶芷青必然恼羞成怒。
外面的女人们想尽了办法进高门大户,却不知高门大户规矩森严,被揭了画皮无不露出本性。
“夫人这话是何意?”
周夫人朝身边的婆子使个眼色,那婆子便道:“端上来——”
只听得门口脚步声起,小丫环端了朱漆盘进来,风掀起了上面盖着的红布,里面整齐码着十来个银锞子。
小丫环将漆盘端到叶芷青面前,周夫人唇角含了冷笑:“我知道外面的女人们要么求财,要么想要名份。
可周家的大门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踏进来的,非名门闺秀怎么能配得上我的鸿儿?!
劳叶姑娘费心,让鸿儿见识到了外面女人的手腕,我替鸿儿未来的媳妇谢谢姑娘。”
叶芷青揭起红布,扫了一眼盘子里的银锞子,讽笑:“原来周少将军的情义就值这么一点银子?”
周夫人面含怒色:“你是嫌少?”
叶芷青直视着周夫人的眼睛,语声轻而坚定:“我只是替少将军感到可悲!他一个顶天立地的俊杰,却要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羞辱。
在我心里,少将军待我之心万金难求,在夫人眼中,却觉得少将军的感情是可以随意轻贱舍弃的!
我可以不进周家的门,也可以被夫人视为娼*妓之流,劳夫人花银子请了人来轻贱于我,还要拿我当乞丐一般打发了。
原来在少将军心里高贵温雅的母亲原来是这样的人,我也算是长了见识。
告辞!”
她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听到周夫人的喝阻声:“且慢!
你不会想着回头见到鸿儿,便要挑拨离间我们母子关系吧?”
叶芷青心里如烈火烹油一般,倘若之前见到周夫人请了花魁娘子来陪她,心里不由便起了火星,此刻却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她转头轻蔑一笑:“周夫人舍得随意折辱自己的儿子,我却不舍得让少将军感受被骨血亲人在背后捅刀子的滋味,夫人还请放心!”
她话音落地,人已经出了厅堂,带着丫环很快就在周夫人视线之外。
这一下变故,远在周夫人的算计之外。
以她的想法,要么是叶芷青恼羞成怒,露出丑态,要么跟她讨价还价,拿了银子走人。
她袖子里还准备了一叠银票,没想到竟然连一钱银子都没送出去,人却已经走了。
叶芷青既未同她争,也未同她嚷嚷,可是说过的话却跟鞭子似的敲在她心上,让她莫名有些心虚,有点担心周鸿若是得知真相之后的态度。
周夫人坐在那里不动,半晌才叹一口气,揉着额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忽听得屏风后面有细碎的声音,她本就是惊弓之鸟,还当哪个下人在偷听,立喝一声:“谁在那里?还不滚出来!”
屏风后脚步声起,却是周琪苦着脸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满脸的不愤:“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鲜少见到长兄欢天喜地的神情,有时候觉得长兄很是可怜,自小被委以重任,除了打仗还是打仗,不似次兄从小就没个正形,即使被派去镇守一方,再见面也还是那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
而且谢滨从小就讨姑娘喜欢,身后一大把红颜知己,桃花债不知道欠了多少,与不苟言笑从来不近女色的周鸿可是有天壤之别。
难得长兄动心,她又听了一耳朵叶芷青的故事,早就盼着宴客当日能够见到未来大嫂,哪知道却是在这种境况之下,偷听到周夫人与叶芷青的对话,她心里无端难过,对着周夫人便藏不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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