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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可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车马炮干净利落的就跑到自己盒子里不说,手起子落当头炮已经亭亭当当摆好。
见此,黄先生一愣后又是一阵大笑,林如海在边儿上看得也是摇头不已,却目含慈爱。
如此这般三局下来,黛玉竟是连输三局,脸上方才有些不好看,嘟着嘴,瞪着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黄先生,不难看出眼中的恼意,然而黄先生与林如海却是心中充满了惊讶。
只三局,黛玉的棋艺竟是大有长进,第一局黄先生不到十五步便将死了黛玉,第二局却用了二十余步,直至第三局竟然用了超过三十步。
黄先生也是盯着黛玉瞧了好一会儿,想了又想好似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几次张口最后又都停了下来,林如海见此也不多言,只道:“如今时辰也差不多了吧?季云你看不如……”
黄先生听闻方才放下心中纠结。
黛玉却是有些负气的行至黄先生边儿上,锦儿复又取出脉枕一应事物,黄先生再次细细为黛玉诊脉后,不等林如海询问便道:“如海兄且容我回家细思一番,今日之药每日一剂,连服三日,三日后小弟再来讨如海兄的好茶。”
言罢林如海也不好再多问,只得送他离去。
却说这边儿黄先生走后,黛玉心里是又恼又喜,恼的是在厚脸皮耍赖之下也连输三局,喜的当然是难得过了棋瘾。
行至院门前便见芷萱在门口张望,一下子便想起了昨夜让芷萱去打探的事儿,便走上前去问道:“如何?”
芷萱自是知道黛玉所问何事,她侯在这儿不也是为此事儿吗?却又见锦儿正在边儿上,犹豫着要不要说,黛玉却从她的眼色明白了,言道:“锦儿姐姐又不是外人,我何事避这她了?你只直言便是。”
芷萱看了看锦儿,想了又想凑近了两步才在黛玉和锦儿边儿上小声的说道:“庄姨娘前儿晚上,死了。”
黛玉听罢一下子白了脸,锦儿一见便呵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能拿到姑娘面前儿来说的?”
很是恼怒的横了芷萱一眼,一下就把芷萱吓着冷汗直冒,低头不敢再多言。
锦儿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恼怒,生怕黛玉再有个好歹,便扶着黛玉要往里走。
黛玉狠吸了两口气定了定神,在摆了摆手道:“无妨,是我让芷萱去打探的,她即便是现在不说,我也是要问的。”
听黛玉如此说,芷萱很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见黛玉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心中也很是懊悔。
锦儿却是满心的惊讶与不知所措。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黛玉想了想又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咱回屋里说。”
说罢便提步前行,锦儿与芷萱无法只好跟了进去。
锦儿细心的关上了门,打开窗才,见黛玉已经去了大毛斗篷,便与黛玉芷萱在内室小圆桌坐了下来。
一时间竟是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很是凝重。
黛玉看了看脸色沉重的芷萱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锦儿,轻吸了口气才说道:“讲吧。”
简短的两个字很是平缓却又打破了平静,芷萱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轻轻开口:“周嬷嬷死后,太太便派人到了她家里,谁知他男人早几天就带着她两个儿子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那里,至今也没找到。
毕竟他男人和儿子都是不在籍的。
打听之下才知道大爷病中,周嬷嬷回了一趟家,当天晚上庄姨娘身边儿的盏儿去找过周嬷嬷,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府里很多人都看到过庄姨娘在大爷生病之前经常找周嬷嬷密谈什么,所以太太认定了就是庄姨娘联合周嬷嬷害死的大爷,如今周嬷嬷的男人也带着孩子潜逃了,所以就让人在柴房缢死了庄姨娘和她带来的盏儿。”
说道这里芷萱禁不住打起了寒战。
锦儿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黛玉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才问道:“还打听到其他的什么吗?白姨娘和柳姨娘都知道庄姨娘的事儿了?父亲可说什么了没?”
芷萱想了想才回道:“白姨娘和柳姨娘许是也知道些什么,但都没做声。
大爷出事儿之后,白姨娘仍是守着自己的小院儿没有出来过,之前白姨娘就很少出院子,柳姨娘在大爷出事儿后也是守着小佛堂不再出门子了。
倒是老爷听说太太缢死了庄姨娘后发了一通脾气,就在前儿夜里,没让姑娘知道,奴婢也是听太太房里的蕊珠说的,但具体情况蕊珠也是不知的。”
说完便盯着黛玉,短短几日,小小的黛玉便已在她心里成了主心骨了。
黛玉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像这样动辄出人命的事儿,她是从未经历过的,毕竟她那个时代人命是很值钱的,至少在明面儿上人命都是很值钱的。
这会子听到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锦儿见黛玉脸色不好,赶紧倒了杯温水递到黛玉手里,轻声宽慰道:“这些事儿原是不该姑娘过问的,如今这般姑娘也是无法,不若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忘了吧,没得让自己难受.”
说完又是横了芷萱一眼,芷萱也是吓得一哆嗦。
黛玉却是用手指不住的敲着桌面,想着什么一时也没有搭理锦儿的话。
好一会子便听到门外来了人,锦儿赶紧的起身去开了门,就见蕊珠站在外面,笑着问:“这大白天的干嘛关着门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屋里干什么坏事儿呢!”
笑着便走了进来,给黛玉请了安也没注意到黛玉脸色不好看,便接着道:“太太屋里摆了饭,问姑娘几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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