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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
苏晏嗷地抽回手,打了一下他的大腿。
“狗日的。”
沈柒阴恻恻地反击。
苏晏蓦然脸红,恼羞成怒地走了。
*
天色擦黑时,苏晏回到家。
他敲了片刻,来开门的是吴名。
苏晏一怔:“你不在二进院?”
吴名道:“在,我听见敲门声,想是大人回来。
大人官居四品,府中怎连个门房都没有?”
苏晏点头道:“是要请个门房了,免得我一迟归,小北小京就轮流守门。”
他抖了抖**的油伞,走进院门。
吴名盯着他虚浮无力的脚步,微微皱眉:“大人身体不适?可需要我去请大夫?”
苏晏干笑:“无妨,就是有些疲累。
你们都用过晚膳了吧,我也用过,不必再吩咐厨房准备。”
苏晏擦肩而时,吴名嗅到了他外袍上一丝淡淡的腥气。
吴名的五感天生就比常人敏锐些,身为杀手又受过特殊训练,不仅耳力、眼力、定力过人,嗅觉也极灵敏。
这丝带着点麝辛味儿的腥气,游窜在鼻腔中,使他一下子就嗅出来——是**的气味。
苏大人这是……吴名不由自主地揣想,他昨日上午去的皇宫,此刻方才回来。
这种事总不会在宫里,莫非是在出宫之后?可大人行端立正,并非寻花问柳之人,一身清白无碍,只除了……
小南院破窗而入时,苏大人片缕不挂被压在男人身下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沈柒这狗东西!
受了伤仍不安分,又来作践苏大人!
吴名面如寒霜,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总有一日要叫他狗头落地,给大人出口恶气!
只希望大人莫要再心软护着这恶徒,尽快振作起来,摆脱他的逼制。
吴名看着苏晏的背影,不禁叫了声:“苏大人!”
苏晏停步,转头回望,唇角微微含笑:“嗯?”
吴名忽然说不出话,觉得心中存疑的每一个字对这少年官员而言都是亵渎,一时只能怔怔地看他。
苏晏忍着四肢肌肉的酸痛,走到吴名面前,问道:“什么事,尽管说吧,我听着。”
吴名讷讷道:“……新买的一葫酒,放在你房门口。”
苏晏现在听到“酒”
字就脑仁疼,但又不忍拂了他的好意,笑道:“好,我留着慢慢喝。”
他慢慢走去内院。
吴名垂下眼皮,沉默半晌,腰间霜刃倏尔出鞘,仿佛夜色中的一道细长电光,飒然刺碎了漫天雨珠。
*
在东宫苦苦等候的太子,又一次被苏晏放了鸽子,直到宫门下钥,才知道他早已出了宫,就连特意吩咐守在养心殿外的内侍,都没见着他的面,直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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