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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婧此时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轻轻地道了声歉,自己能深切体会到,心爱之人与自己天人永隔的那种感受,绝望悲痛已经远不能形容,李白“死”
的那段日子,她仿佛行尸走肉、灵魂被生生剥离了一般。
莫莲花静静注视着邱婧,良久,她身形一动,忽然起身一把扣住邱婧双肩,双眸血丝满布,歇斯底里地吼道:“是谁、是谁?”
邱婧心想,虽然圣泓已经死在了北极冰原,但依照师父性子,必定会将仇恨发泄在圣元寺上,现如今她修为大不如从前,圣元寺即便没了圣泓,还是有许多厉害的人物,思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莲花见邱婧神色复杂纠结,眼神放光,叫道:“婧儿,你一定知道的,快告诉我是谁。”
邱婧叹了口气道:“师父,那人已经死了。”
莫莲花闻言一怔,双手缓缓放开邱婧肩膀,失魂落魄,口中喃喃道:“死了?已经死了?”
邱婧道:“的确是死了,就在这北极冰原,尸体现在估计已经被雪兽叼去吃了。”
“北极冰原、北极冰原……这里是北极冰原?”
莫莲花难以置信地望着邱婧问道。
邱婧点了点头,本来想出言安慰几句,却听莫莲花“哇”
地一声,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悲惨,撕心裂肺,好似深山猿猱哀嚎,又似月夜子规悲啼,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邱婧见原本冷酷如冰的师父好像孩子一般放声痛哭,心中悲伤怜惜之余,也生出戚戚之意,悲伤憋得久了,人就会变得失魂落魄,大哭一场反而会好很多。
邱婧于是蹲下轻轻拍打师父后背,权当安慰,而莫莲花被她一安慰,索性扑在自己徒儿的怀中,声泪俱下,只想把胸臆之中那股难以言表的烦闷悲苦哭个干干净净。
远处洛神山不时传来阵阵咆哮轰鸣声,莫莲花越哭越伤心,邱婧心中又记挂李白安危,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莲花哭声渐止,起身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让你看见我这样子,太丢脸了。”
邱婧笑道:“没有的事,师父想哭尽管哭好了。”
莫莲花沉默了片刻,道:“婧儿,我适才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亏欠你的太多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咦……”
莫莲花正轻声细语地说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邱婧腰间,如黑蛇一般缠绕着的一柄玄黑软剑,双眸一凛,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望着邱婧,忽然森冷一笑,眼中杀意大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莫莲花急忙退后了两步,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一般,瞪着邱婧,语气刹那间变得冷漠如霜,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难怪我说怎么一年没见,我心爱的徒弟便从一只会狐媚蛊术的普通修士修炼到了这等境界,哈哈哈,我真的瞎了眼。”
说罢大喝一声,右手双指挺起,便要自刺双目。
邱婧心中大凛,右手如疾电般伸出,劲力绵柔,横向一推,便将莫莲花刺向双目的双指格开。
莫莲花手指如遭电击,整条手臂刹那间酥麻起来,她怒极反笑,左手指着邱婧,冷笑道:“我现在好惨,你知不知道,与爱人天人永隔,修为丧失殆尽,宗门也不知早已被谁灭了,就连我最心疼的弟子,竟然还要反咬我一口,哈哈哈,造化弄人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呐……”
邱婧心急如焚,忙辩解道:“不是的师父,这太玄剑是,是李白在水陆大会中得来的奖励。”
莫莲花闻言,冷笑道:“水陆大会?当初在蜀云洞天逃出来的,知道太玄剑在蜀云洞天的,除了你和李白、金翼雕王、余一笑,以及死了的狂歌,还有谁?”
邱婧心中唯一思索,道:“会不会是余谷主?”
莫莲花嘿然笑道:“余一笑和圣元寺沾不到一点边,难不成是他抢了太玄剑,再千里迢迢地送到圣元寺当水陆大会奖励么?”
邱婧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烧,后背直冒冷汗,道:“师父,徒儿不敢撒谎,这太玄剑真是李白弟弟从圣泓和尚那里赢来的。”
莫莲花看着邱婧,冷笑道:“无须多言,难怪我当初那般羞辱你,你还反过来救我,原来是想以牙还牙地折磨羞辱我,看我一无所有地向你摇尾乞怜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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