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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经过了这件事,父亲在我面前多多少少会有些理亏,事实上当我搂着母亲脖子撒娇时,父亲的威严一点没受影响。
我最终败下阵来,乖乖地从母亲怀中滑下来,穿好鞋向父亲、母亲告退。
大人的话不可信,大约是成长的路上必须要明白的道理。
父亲对母亲的深情很多人都知晓,光看那空荡荡的后宫就能明白父亲的心意,但是母亲呢?
母亲也应该是与父亲一样的吧?我之所以不敢下结论,那是因为母亲仿佛有些不能让外人知晓的秘密。
比如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母亲不在宫中,女官总会说母亲在殿中休息,可我悄悄潜入殿中,却没有看到母亲踪迹。
母亲去哪里了?父亲可知晓吗?发现异样的除了我之外,还有舅舅。
终于在舅舅九岁,我六岁这一年,我们决心要弄清楚这件事。
每年的二月十五母亲都必然不在宫中,我也早早向裴少师请求休息半日,前去怀远侯府看外祖父。
拜见了外祖父、外祖母,正当府中筹备宴席时,舅舅送回了消息,发现了母亲的踪迹。
今日只有一辆马车在宫门附近停留过,那辆车马里坐的是上清观的莫真人,莫真人是我母亲的师父,不但为我母亲开智,还传给我母亲医术,母亲经常将莫真人请入宫中,母亲很有可能跟着莫真人一起离开。
舅舅说,那辆马车径直去了上清观。
二月二十五是道德天尊圣诞,道观之中有法会,难不成母亲去听法会了?如果母亲想听法会,不必这样遮遮掩掩,以我对母亲的了解,这桩事绝不简单。
我与舅舅决定瞒过外祖父、外祖母前去上清观仔细瞧一瞧。
坐在马车中,我心里忐忑不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那个熟悉的母亲正在离我远去,我开始质疑今日这样的举动到底应不应该?
比起我的担忧,舅舅表现的倒是万分兴奋,对此我并不诧异,舅舅从来都是这样,对所有事都抱有极度的热情,就像外祖母说的那样,舅舅与母亲的性情大相径庭,我从前甚至担忧,相比温柔、贤淑的母亲,我的调皮、好奇和想要涉险的心思有那么一点点像舅舅。
马车道了上清观附近,我下车与舅舅一起悄悄地摸上山。
今日上清观十分热闹,因为只有遇到这样重大的节日,上清观的主事坤道才会在观中,这代住持坤道一心修行道学,若是能有机缘得到她点拨,将会获益良多。
我心中思量,也许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母亲不过是来见这位坤道住持罢了。
“来人了,我们快走。”
听到舅舅的催促,我加快了脚步,既然来到了这里,很快就会揭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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