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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当其小月后,能出来走动时,第一想到的便是养在邢夫人处的巧姐儿。
邢夫人再看尤二姐碍眼,也不能挡着尤二姐扮贤惠孝顺,天天儿晨昏定省,一日不落。
偏贾琏知道后,对此颇为赞许,直说尤二姐孝心有加,善解人意,往邢夫人处重新殷勤起来。
邢夫人投鼠忌器,只好压下满肚子不痛快。
但人也是有脾气的,你要来便来,只我到底也是太太,再没个谁家当家太太和儿子侍妾有来有往的,说出去还要不要脸面,便推说很忙,将尤二姐推脱给了贾赦的几个侍妾姨娘。
大房受罪的人也因此又多了一批。
善姐回话颇有技巧,流了产的妇人该是红枣阿胶人参燕窝多补补的,偏尤二姐反其道而行之。
啥稀奇折腾啥,啥难办偏办啥。
在其嘴里,尤二姐便是那个仗着贾琏宠爱,处处与王熙凤为难,只要王熙凤不满足其要求,便是不贤惠,便是苛待妾室。
她便要西子捧心抹泪,怀念那个失去的哥儿,扰得整个院儿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她善姐也知道这样不妥,奈何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人微言轻,尤二奶奶贵为半个主子,不是自己轻易劝的动的。
后面的事,你们自家想象吧!
“不要说了,”
双手捂着俏脸,尤二姐怏怏地歪在榻上,身上只盖了一席薄被,嘤嘤哭泣,“都是奴不好,不要怨善姐。
善姐劝了的,是奴不肯听。”
尤二姐越哭越伤心,声音便有些尖利。
邢夫人颇是个左性之人,但凡王夫人说些什么,她总要乐此不疲地唱一唱反调。
见王夫人黑着脸进来,尤二姐哭一场,这一位竟脸色松动不少,当即便冷笑:“二太太忒慈悲好心了些。
只是可怜兰哥儿,听说他娘吓着了,哭的什么似的。
二太太不为珠儿家的想想,也该为兰哥儿想想。”
王夫人一个倒噎,身子晃了晃。
玉钏忙三步并作一步上前搀住,语气担忧地道“太太这几日一直没睡好,可是又头疼了?奴婢服侍太太回去躺一躺吧。”
王夫人顺势靠在玉钏身上,点点头,彩云忙搀着另一边,扶着王夫人往外走。
王夫人歉意地看看尤二姐,又对王熙凤温言嘱咐,“若要用什么,只管来找我。”
王熙凤忙点头称是。
(1)
邢夫人只做不知,转身又骂善姐,“可见有个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个有什么样的丫头,巧言令色的东西。
什么奶奶,她是你哪门子奶奶。
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姨娘也敢这样张狂,可见不是个好的。”
越骂越气,连日来积压的怒火拔至新高,便对着尤二姐算起了秋后账:“好个爱物儿,倒好本事,我们都是瞎子呢,叫人瞒得死紧。
若不是你轻狂,好好的哥儿怎么会掉?”
又骂王熙凤,“怎么听说,那个张家的,又做起乱来?素日瞧你妥帖,不想竟连个侍妾也挟持不住。”
王熙凤顺势作出委屈来,要么不动手,要么一招致命,留后患这种事,不是她王熙凤杀伐果断风格。
“太太说的很是。
也怨我年轻见识浅,不比太太经得多。
先前已是处理好了,只是不想这刁民可恨,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笔银子钱,翻了身,又是置了宅子,又是使奴唤婢。
听说也买了个姨娘,只是,”
看了看抖成一团的尤二姐,“又闹腾起来了!”
尤二姐身有婚约却在国孝期间琵琶别抱这件事荣府里头的几位大BOSS心里皆有数,毕竟王熙凤当初宁府那一闹可是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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