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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高考之前,老子就是“上帝”
。
当时,我特别想在他那张恶心的脸上抡一拳。
我们都是健康的孩子,高呼“上帝死了”
,暗地里,我们把梁云龙叫成梁云蛇。
他就是那条被“上帝”
遗弃的蛇。
我反对扼杀早恋。
不管你大小,只要高考之前恋,都被家长和老师定性为早恋。
虽反对早恋,但我不恋。
我认为自己是个孩子,爱与恋离我遥不可及,远在火星。
每当看到搂搂抱抱相互喂食的筒子,我心里就跟吃了几百只苍蝇想吐。
高考像异化人为物的集体活动,扭曲并且扼杀人的天性,折断了青春的血脉。
生命却很疯,像镇上疯长的树木,不受约束。
于是,我开始以文学的名义疯看英国作家劳伦斯的作品。
他在《查泰来夫人的情人》中开篇就说:“我们的时代本质上是个悲剧的时代,因此我们要与之抗争。”
高三时看到这样的句子,相当容易受到蛊惑,变成老师家长眼中的非正常人类。
再加上里面诗意的描写,**跟反叛,便有了某种社会性的悲剧联系。
书中有这样一段描写:“她仿佛像个大海,满是些幽暗的波涛,上升着膨胀着,膨胀成一个巨浪,于是慢慢地,整个的幽暗的她,都在动作起来,她成了一个默默地、蒙昧地、兴波作浪的海洋。”
我当成黄书来读,读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这些诗意的描写比直白粗俗的《废都》高明太多,前者是深入灵魂的性感,后者跟纸巾差不多,顶多为撸的必备材料。
劳伦斯笔下的女人被理性、道德异化,她们既想得到爱情,又在男权高压下耻于**欲求,其结局往往也很悲剧。
有位作家说:“性,并非单纯的生理。
性是社会意义上的权力。”
我更愿意把这句话改成:“性,并非单纯的生理。
性是社会意义上的平等和权利。”
所以,我从来不觉得泡妞成瘾的于越是个渣男,也不觉得痴女洁如此犀利地勾引我有什么不对。
他们有他们的权利,而我有我自己的坚守。
就在我们跟高考这头怪兽殊死搏斗时,又传来好消息,卢泽汓被保送进了BJ矿业学院矿业加工专业本硕连读,他总算实现了梦想,我们都替他高兴。
离高考越来越近,BJ似乎也离我们越来越近。
如同一朵花要迸开花萼一样,每当我疲惫不堪时要呕血时,希冀欢愉的光亮便在脑海中回旋,我会想到:BJ。
考死了也要被抬到BJ安葬,操,这是卢泽汓鼓励我们的话,听起来真Tmd的令人绝望。
这座城市像一道神奇的光,从逼仄的缝隙中照进我们黑暗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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