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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嫡庶之分大于天。
尤其是像汪府那样叫不上什么名号的小官后院之中,庶出的小姐还不比大户人家的丫鬟。”
汪黎芸的父亲汪士英,也是汉军旗出身,但在朝中一直不得志,至今仍然只是个七品的钦天监灵台郎。
冯霁雯听罢心境略有些复杂。
“所以姑娘您就惜福吧。”
小醒给予了最后的总结。
“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我头上?”
冯霁雯抬头看了她一眼。
再说了,她现如今惜福着呢。
能重活一回,她不知道有多感恩。
“祖父去做客必然要吃酒,厨房里醒酒汤可备好了?”
“都备好了。”
冯霁雯便点头,将目光重新放到了手上的书本上。
“姑娘,晚上看书伤眼,您还是早早歇了,明日再看吧。”
小仙劝道。
冯霁雯漫不经心地答道:“不急,祖父还没回来呢,我闲着也是闲着。”
小仙分外惊讶。
往常不管老太爷去哪儿,姑娘问都甚少会过问的,更别说是熬着夜等老太爷回来了。
外头天气不好路又滑,冯英廉又是去吃酒,没确定人回来,冯霁雯自然不能安心。
好在只又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听前院的丫鬟过来禀告说是老太爷回来了。
果然醉了七八分的模样。
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嚷嚷着“袁枚,你这游历回来一趟,酒量见长啊——”
冯霁雯听了有些惊讶。
袁枚?
是那个后来会与纪昀合称为‘南袁北纪’的才子诗人?
毕竟是一个朝代的人,袁枚又入过仕途,有些来往也不值得奇怪,冯霁雯没有多想,只吩咐丫鬟端来醒酒汤让冯英廉喝下,又让仆人给他泡了热水脚驱寒气,见他被扶着躺到床上,才放心下回了棠院。
早前用罢晚饭便已洗漱过,又对灯看了半个时辰的书,冯霁雯多少有些倦了,去了外袍躺到床上,问了句东面客房里汪黎芸的情况,得知她已经歇下,便未再多问。
不多时,小醒听得她均匀的呼吸声在房中响起,放轻了脚步上前将暖藕色的床幔缓缓放下。
瞧着冯霁雯半埋在被中安睡的脸庞,小醒眼中显现出了一抹别样的欣慰来。
若姑娘真因为受了福康安的打击而改了性子的话,那她真想要给这位福三爷磕几个响头,以代冯家上上下下好好地谢谢他的大恩大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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