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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饮尽,算是尽了兴。
“好了,不坐了,等净蓉回来再聚,我先回去了,这顿,你请吧,我现在身无分文。”
搁下已经空下去的酒杯,舒以墨拿过一旁的车钥匙,蓦然起身。
“以墨……我有,我给你……”
时纤有些担心的跟着站了起来。
舒以墨蹙着眉头忍不住轻咳几声,胸口又是一阵疼痛,苍白着脸色,摆了摆手,不等时纤再叮嘱上一句,纤瘦的身影便已经穿过了那昏暗的壁灯光,消失在楼梯口。
“你总是那么倔强,明明都这样了,却总是当作无所谓……”
时纤看着舒以墨消失的背影,胸口也是忍不住一疼,眼底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泛起一些晶莹。
她时纤就没为谁心疼过,除了舒以墨!
那个会舍尽一切的罩着她和凌净蓉的舒以墨!
……
提前离开,是因为身上的伤口让舒以墨觉得有些疼痛难忍。
前两天监狱里那帮人一定是有预谋的,她刚才离开阑居的时候,龙城御给了她一瓶药酒,让她自己上药。
时纤是一个观察力很敏锐的人,舒以墨也不想让她担心,只想见面之后才擦上也不迟,不想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总是能让她感觉到胸闷气短,有些呼吸不上来,身上的伤口那疼痛感也得更加清晰明显。
开着车,舒以墨直接赶回自己的公寓小区,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下去。
风依然很冷,雨势也只有稍稍减小的趋势。
舒以墨把车子停在在楼下的停车位上,下了车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公寓楼里走了去。
秦淮小筑,是这个公寓楼的名字。
舒以墨三年前在这边买了一套公寓,十七楼,不大,两室两厅不到一百平。
舒适温暖的简欧式装修,一个主卧,一个书房,适合独居的她。
洗了个热水澡,拿出药酒,然后忍着疼痛给身上的伤口擦了药酒,将自己缩进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舒以墨也不知道自己睡过去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惊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疼痛感是消失了不少。
龙城御赠予她的药酒很管用,昨天一上药,没一会儿就感觉疼痛稍稍有缓和,这一觉醒来,至少是不用再忍受那样的剧痛。
简单的洗了把脸,吃力的抬手给自己披上一件风衣,舒以墨才走过去开门。
门刚刚打开,一道黑色高大的身躯便映入了眼帘。
而一看到来人,舒以墨也怔忡了一下,星眸里也掠过一道凉光,默默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也没有作声。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依稀英俊的脸上凝聚着严肃内敛,即便已经五十多岁,但是因为保养的好,看上去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安梓杰,舒以墨的父亲。
多年的政坛生涯把他已经磨成一个坚硬冷漠的人。
所以,在看到两年未见的女儿的时候,也不见得他脸上有什么起伏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
舒以墨沙哑的声音低缓响起。
安梓杰扫了她一眼,然后提着步子大步流星往房里走了去,舒以墨转过头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他那冷漠的背影。
舒以墨关上门,也跟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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