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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像这种感染,青霉素完全可以应对。
现在听木村又谈及这个问题,苏雪至心里愈发感到早些做出抗生素的必要性,且这才知道,原来到了现在,清和医院这一块的医疗许可还没恢复。
木村说完,竟转向苏雪至,跪坐在榻榻米上,以额叩地,对她恭敬地行礼,说:“十分惭愧,虽然知道不该开口,但实在没有办法。
因为没有这方面的许可,之前已经赶走了不少病人。
这件事情,想拜托苏君您帮忙,以便能让医院早日恢复正常的医疗活动。”
苏雪至忙辞礼,说自己很愿意帮忙,但实在不知道能做什么,让他不要这么客气。
木村说,医疗管理的权力在警察局。
他之前也找过孙孟先,想让警局重新委派专家对清和医院进行审核,以便再次发放许可。
但孙孟先大约不想多事,这个事一直压着,不予办理。
他听说苏雪至和卫戍司令贺汉渚不但是亲戚,且平日相交丛密,所以今天借着太太生日,厚颜将她请来,恳请她能帮自己,将医院的困境转达到贺汉渚的面前,希望出手,予以解决。
苏雪至十分诧异。
她一直觉得自己和贺汉渚关系一般,也没什么私下的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别人的眼里,自己和他竟然已经熟密到了这样的程度?
对清和医院的困境,同样身为医者,苏雪至自然能够理解,也颇为同情。
见状,只好说道:“其实我和贺司令只是关系很远的亲戚,平常也没什么往来,我怕我对他并不具备任何的影响力,木村先生您应该是误会了。
这个事,我是有心无力,所以不敢答应,怕耽误您的正事。
不过,据我所知,贺司令也算是个开明的人,所以我建议您,不妨找个机会直接求见,或者写信,陈述您的困境。
事关医疗民生,我相信他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木村感谢她的建议,说照她说的试试,尽快联系。
做客完,晚上八点多,外面雨下得很大,因为是山里,气温更低,头顶的瓦面上响起撒豆似的声音,竟又落下了冰雹。
再待下去,怕路更不好走,傅明城和苏雪至向主人辞别,开车沿着来路出山,没想到才开出去几里,就遇到前方道路坍塌,汽车开不过去了。
这里偏僻,附近只有零星几个村落,这个时间,除了车灯照明,路上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弃车走路回城,不现实,没有办法,开了回来,今夜只能留宿木村家中,等明早天亮了再走。
木村先生晚上喝了些酒,已经去睡了,太□□排折返的客人住宿。
铺盖足够,照日本人的习惯,往地上铺便可,简单方便。
她问两人,今晚是要同住一屋,还是各住一屋。
苏雪至虽然已开始习惯和同寝的男生睡在一个屋里,但在她的感觉,蒋仲怀他们都是哥们一样的人,几乎没有性别区分了。
而傅明城,自然不一样。
苏雪至还没开口,就听一旁的傅明城说道:“我晚上睡觉习惯独眠,边上有人,怕睡不好。
麻烦您了,帮我和苏君各自安排房间吧。”
木村太太笑着应好,忙去准备。
苏雪至没想到他也有独眠的要求,正好,省了自己开口,看向他,见他也转向了自己,笑道:“你不要见怪,真不是我不愿和你同住。
实在是我睡相不好,怕打扰了你的休息。”
人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苏雪至当然理解,而且,求之不得,就说没事。
房间准备完毕,晚上九点还没到,睡觉稍早了些,傅明城邀她烤火小坐。
两人围坐泥炉,他用炉火温着一壶清酒,烧着松枝。
耳边十分安静。
松枝在火里哔啵作响,瓦顶有OO@@的雹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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