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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沉默,旁边的齐以安却还是懵懂。
他也不是不明白清知僧人的意思,他只是不知道这十八层地狱究竟是什么,又都有些什么。
清知僧人倒像是来了兴致,他兴致勃勃地一个个细数着,“光就居、居虚倅略、桑居都、楼、房卒、草乌卑次、都卢难旦、不卢半呼、乌竟都、泥卢都、乌略、乌满、乌藉、乌呼、须健居、末都干直呼、区通途、陈莫。”
他声音轻快,极具节奏,听着像是在颂唱一样。
这一堆梵文念下来,齐以安还是不明白。
但清知僧人却已经不再说了,他看了不明所以的齐以安一眼,“还是等他入了封魔塔,亲身体验过,才清楚个中滋味。
我与你说得再多也只是空谈,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净涪还是沉默。
等到大木鱼在净涪暂住的禅院里停下,净涪压根不理会旁边的齐以安,只对着清知僧人低头颌首,便推门进屋去了。
清知僧人看着屋中烛火亮起,这才一把抓过齐以安两人:“走吧,贫僧送你去妙潭寺,也好让你早日赎还你身上的罪孽。”
净涪推开窗棂,看着消失在漆黑夜幕中的大木鱼,转身又在佛龛前坐下,入定而去。
今晚他确实是和齐以安战了一场,可齐以安和他修为差了足足一个层次,这场战斗实在是轻松。
不过净涪也不是没有收获。
看着识海中左右各占半边天地的佛光和魔气,净涪身形虚虚一晃,分化出两个淡淡的人影。
人影对视一眼,各自走入佛光魔气之中。
清知僧人带着齐以安两人一路往妙潭寺总寺方向而去,刚刚离开了妙音寺辖地范围,却凌空一个急停。
清知僧人抿紧了唇,放下手里执着的木鱼槌子,站直身体凝望着漆黑夜空深处。
“既然魔傀宗的诸位已经到了,那便出来吧,躲躲藏藏的也没意思。”
漆黑安静的荒林里长长短短从不停歇的虫鸣声忽然一停,整个地界一下子安静得像是死地一样。
齐以安脸上的表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了起来,没有了怒色的眼底平静无比,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清知僧人扫过齐以安,撇了撇嘴,无声道:啧。
“清知,将我宗少宗主还来!”
一个像是很久没有说话的嘶哑声音远远近近响起,辨不清说话人的所在。
清知僧人一托手中紫金钵,一字一句斩钉截铁般干脆:“不可能!”
那个声音似乎也就是这样例行一说,并没有期望清知僧人真能将齐以安双手奉上,清知僧人话一出口,他便已经动手了。
荒林中东南西北上下六个方向各自猛地爆发出一股凛然剑势,本就同源所出的剑势始一喷发,直接就相互串联起来,将这十里荒林化作剑域。
剑域之中,天上地下各有剑气化作剑形,齐齐锁定大木鱼。
清知僧人脸色沉凝,视线垂落在紫金钵中不知什么时候盛着的那层浅浅的清水上。
他的视线就像是一颗石子一样,在清水上激起了一圈圈细长的涟漪。
涟漪轻轻浅浅地冲击着紫金钵,紫金钵却像是遭受重击一样,一圈圈磅礴浩大的金色佛光自紫金钵中冲出,向着剑域的四方撞去。
剑气和佛光齐齐湮灭,可相比起佛光,笼罩了整片天地的剑气凝聚的速度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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