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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关于双重人格这样的猜想,宝琢越想过去的细节越觉得吻合,很多奇怪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他会突然叫她宝儿,被她说破时,眼中有一闪而逝的诧异。
为什么他得知小鹿是自己同意放到栀兰阁的时候会愤怒。
为什么他对崔皎时热时冷判若两人。
如果是两个性格不同的人,且他们在使用身体的时候无法共享记忆,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为了验证不是自己的思维钻进了死胡同,在有一回邀丁才人来栀兰阁小坐时,还问了问她:“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两个人性格不同,长相却一致?”
丁才人诧异:“你近来又看了什么话本?”
她被宝琢缠了许久,态度和缓不少,知道对方现在热衷看话本,偶尔也自己写一两个小故事。
“是我自己想写一本来着。”
宝琢托腮,“你觉得怎么设置好?”
丁才人可没长一个写故事的脑袋,她吃着芙蓉酥,想了半天才说:“这个……长得一样,性格又不一样,只有孪生子了吧?”
宝琢跟着点头,“说得也是。”
但心里已经把这个可能性后面打了个叉。
所以,如果没有别的解释,果然就是和她所想的那样,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想来古代没有双重人格的说法,丁才人她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意外发现皇帝的秘密,宝琢更多的是烦恼。
既不能把这个消息卖钱,也不能把它拿住当把柄,难道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可有一点让她非常非常在意。
双重人格是一种心理疾病,可是他们对各自的认知不同,表现也截然不同。
连人设都不一样,除了装载于同一个皮囊,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无论是哪个人格都没有关系啊!
所以,那天在长安殿与自己亲密接触的,究竟是哪一个?!
就在宝琢纠结的同时,她与丁才人的谈话也被人送到了皇帝的案头。
此时正是宗政当值,他展开纸张一看,两人的对话赫然被记录在上面,且原原本本没有一丝遗漏。
宗政的眉头越蹙越紧,构写话本小说这样的借口他不相信,她平白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意欲何为?
上一次他与阿策两人的行为确实容易引人疑窦,但换做旁人是决计连想都不敢去想。
“她怎么敢去想。”
他按着眉心,久久不语。
犹记得当年他与阿策天真不知世,虽模糊地明白他们共存的消息不能被人知道,但因为被母后护在羽翼之下,并没有深刻的了解到其中的危机与残忍。
所以曾将秘密透露于一人知晓,后来——母后果决地编造罪名,将那人抄家灭族,几乎不留活口。
一千多口人的鲜血,彻底抹去了他们两人的天真与侥幸。
他不怕宝儿猜到真相,因为得知真相的人只有一个下场,皇室的秘密永远只能腐烂在禁宫之内。
但他发现内心深处,有一丝不舍牵绊着他……
*
纱帐被撩起,山薇在床边轻唤宝琢起床。
宝琢打呵欠伸了个懒腰,手伸到一半,忽然想起件事,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几号?”
山薇答:“四月一日。”
宝琢支着下巴深思了一会儿,冲她招招手,“贴耳朵过来。”
等对方疑惑地附来了耳朵,她就在她耳边小声嘱咐了几件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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