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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奕察颜观色,心想这里每个人大多有类似的过去,就故意岔开话题,又问道:“哦,这个胡饼的小字是怎么得来的?难得他只有小字吗?”
“嘿!”
吴大嘴立刻又恢复了笑意,“呼延是恒州人,太行山下的好汉。
不过家里太穷,他娘生他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他爹正为下一顿发愁呢,就对着灶台想,要是有一个张胡饼那就好了。”
“哈哈!”
吴大嘴和韩奕同时笑了起来。
“当今这个世道,大伙都一样。”
韩奕道。
韩奕这话让吴大嘴深有同感,他骂道:“这个臭世道,哪有不贪的文官,又哪有不好财色不怕死的武将。
要不是我等的亲人都被鞑子杀害了,我们才不会为朝廷卖命。”
“嗯,家父也是死在鞑子之手,所以韩某才来此当兵,只为多杀几个鞑子。”
韩奕边走边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吴大嘴嘿嘿笑道:“听你这话,韩兄弟像是读书人,说起来文绉绉的。”
“书倒是读了一些,可读书又有何用?”
韩奕低头道,“不过是为天子写降书罢了。”
吴大嘴听韩奕承认识字,立刻肃然起敬,道:“读书当然有用,比如给咱们未来的节度使大人起个中听点的名字。”
“这一个人的名号应是父母师长所起,在下岂敢代劳?”
韩奕道。
“他爹娘早就死在鞑子的刀下,哪里还来得及起,就是活着,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也不知如何取名。
幸亏他是复姓,不知道的以为那是他大号呢。”
吴大嘴道,“你是读书人,是我这一辈子,跟我说过话超过三句的唯一的读书人。
都是一个灶上的兄弟,你给取一个!”
韩奕正要斟酌一下,决定表示同意与否,吴大嘴嘴里仍没有停:“我是定州人,小时候我们村里只有一个读书人,是村里的大财主,整天抬着头,两个鼻孔朝着天,别人向他问安,他鼻孔里出气,爱理不理。
有一次……”
韩奕终于知道吴大用这个外号是如何来的,自从离开杨刘镇,他那张嘴就是喋喋不休,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好吧,要是呼延大哥不怪罪的话,在下就给他起个名号。”
韩奕打断他的话。
“那太好了!”
吴大用冲着前面的呼延喊道,“大哥、大哥、呼延大哥!”
呼延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直到吴大用喊:“节度使大哥,请留步!”
“什么事?”
呼延停了下来,等吴大用和韩奕赶上来,仿佛他真成了节度使,朱贵闻言在一边坏笑。
“这位韩兄弟,是位秀才!”
吴大用指着韩奕道,“很有学问。”
韩奕又一次佩服吴大用,自己可不是什么秀才,更没有大学问。
他父亲韩熙文倒是想让自己学文应科举,以补偿自己的遗憾,只不过正牌韩奕只酷爱武技,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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