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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价值千万的西服（第4页）

南汐洛看着他挺直的脊背，那道剪影像座永远无法攀登的雪山，而方才那些隐秘的情愫，不过是雪山顶的海市蜃楼。

聚光灯依旧晃得她睁不开眼，台下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同涨潮的海水，漫过她的耳膜又退去。

南汐洛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往头顶涌，攥着钢笔的手指关节泛白，笔帽上的"

厉"

字被体温烫得发颤。

三年前在旧书摊捡到这支笔时，她以为只是命运开的小玩笑，此刻却像被命运的丝线狠狠勒住咽喉。

回到座位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林薇薇滚烫的手掌突然抓住她："

汐洛！

你太厉害了！

居然敢跟厉总这么说话！

"

好友的声音像是隔着毛玻璃传来，南汐洛低头盯着掌心，钢笔尾端的钻石切面正在切割光线，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余光瞥见礼堂另一头，厉屿白修长的手指正有节奏地敲击水杯，玻璃与指尖碰撞出清越声响。

夕阳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肩头泼洒出梵高《星月夜》般的色彩，却融化不了他眉骨处凝结的霜雪。

南汐洛突然想起昨天在后山，这个男人西装下若隐若现的腹肌温度，还有他扣住她手腕时，那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速写本的纸页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南汐洛用铅笔尖轻轻描摹着记忆里的轮廓。

当笔锋掠过男人冷硬的下颌线时，身后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还没来得及反应，速写本已经被抽走，带着体温的纸张离开掌心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厉屿白低头凝视着那幅未完成的肖像，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南汐洛屏住呼吸，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画中自己勾勒的薄唇线条。

窗外的风突然卷起窗帘，卷起满室凝滞的空气，也卷起她藏在卫衣口袋里微微发抖的指尖。

厉屿白的手指轻轻拂过画纸上的线条，眼神复杂难辨。

南汐洛的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腔，她想抢回速写本，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画得不错。”

厉屿白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柔和，与刚才在台上的冷硬判若两人。

他合上速写本，递还给她，目光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过，下次画画时，记得找个不会撞到人的地方。”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南汐洛一个人愣在原地，手里攥着还残留着他体温的速写本，大脑一片空白。

礼堂里的新生见面会还在继续，音乐声、欢笑声、鼓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热闹的海洋。

可南汐洛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冰海之中，而那个刚刚离开的男人，就像一座移动的冰山，不仅撞翻了她的颜料盘，更搅动了她平静已久的心湖。

她低头看着速写本上那个未完成的侧脸，忽然意识到，从今天起，她的生活可能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而厉屿白这个名字，也将像他西装上的颜料印记一样，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生命里，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