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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说什么呢?说他应该报官吗?说他应该相信律法相信衙门吗?
连她自己都不信,她凭什么劝马庆全相信呢?当唯一能为他做主的衙门和律法都不再可靠,他除了以暴制暴还能有什么办法?
异地而处,她夏初若是有这样的一天,她会怎么做?
如果这起案子里没有牵扯进无辜之人,她会不会对杀害龚元和的凶手网开一面,放他逃生?
夏初也回答不上来,心中充满了矛盾。
长久的沉默后,夏初慢慢地站起身来:“冯大人,案子审完了。”
“啊……”
冯步云扫了堂上的人一圈,觉得后背出了不少的汗,黏住衣裳难受得很。
“马庆全,你有什么冤屈,尽管与本官明言。”
夏初听了这话,只是冷笑了一声。
若不是在公堂之上,她真的很想揪住冯步云的胡子,把他狠揍一顿。
马庆全也是冷笑,有点痞气地说:“大人这会儿问冤屈,不嫌晚啊?线娘被龚元和抢走的时候你不问,李二平入狱喊冤的时候你不问,现在问?我呸!”
冯步云一拍惊堂木:“放肆!
你到现在还如此嚣张,你犯的这是死罪知不知道?”
“老子不知道!”
马庆全索性站了起来,手被绑着,只好往前探着身子,对冯步云叫骂道,“我嚣张!
我他妈嚣张得过你们这些个昏官吗?我该死,你们都比我更他妈的该死!
下地狱去吧!
十八层地狱都他妈不够你们使的!”
冯步云脸色登时变了,站起身招呼赵捕头:“押下去,把他给我押下去!”
赵捕头带了捕快上来,把叫骂着的马庆全往下拖。
“庆全哥!”
赵线娘忽然号哭起来,往外追了几步,“是我拖累你,是我拖累了你啊!
庆全哥!”
马庆全努力回过头来,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线娘笑了一下。
马庆全被押下去之后,冯步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让主簿拿了过堂笔录给蒋熙元看,蒋熙元细看无误后便签了字。
冯步云干笑两声:“哎呀,蒋大人真是明察秋毫,老夫汗颜,今后断案少不得多向蒋大人求教才是。
明日我便命人在衙前张贴告示,还那李二平一个清白。”
“冯大人客气。”
蒋熙元摆了摆手,笑道,“大人可知下官今天为何而来?”
冯步云一愣:“哎?大人不是擒获龚元和一案真凶,交由府衙审理来了吗?”
“非也。
下官今日衙前击鼓,说的可是要为李二平伸冤啊!
龚元和的案子是破了,可下官要办的事还没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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