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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因果报应（第2页）

我突然意识到我盯着人家的脚趾头都快四五秒了，这很不礼貌。

不过金顺德看见我看见他脚趾头，倒也没觉得什么，还向我解释道：“这是我还我像你一般大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弄的下场，都好多年了。”

金顺德说道，显然也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的样子。

我这年纪，我笑道：“该不会您年轻时候也是陈浩南，扛把子到处打架吧？”

金顺德摆摆手，笑意更重了几分，说道：“别说，那会我还真喜欢看那些东西，只是这脚趾头却不是打架弄得，说起来也算是报应，不听老祖宗的劝告。”

“哦？叔你说说。”

我回应道，那小孩还没醒，干坐着也不是事儿，倒不如让面前的金顺德给我讲讲故事。

金顺德被生活生生磨了那么多年，平时估计也很少有人对他的事情，感兴趣，这一听到我要听他故事，他也没藏着掖着，娓娓而来。

那会得是九七年左右的事了，金顺德那时候还是小伙子，因为不喜欢读书，家里也穷，老早就在村里无所事事，那时候他也懒，不喜欢干活，家里的农活也没有帮忙，直到那一年，金顺德父亲去世。

说到这里，金顺德神情透露出一分苦楚和后悔，能看得出他对当年自己父亲的过世，自己的不懂事，是抱有愧疚的。

金顺德接着说：“我还记得他（金顺德的父亲）过世的时候，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把村口那水渠都给淹掉了，水灌满了全村的田地，死了好多庄稼，我正在村口和一群差不多年纪的玩水，结果就有人跑到我跟前，冲我喊他过世了，叫我赶快回去。”

“那时候不懂事，毛头小子，就连他出殡那天我都没哭过，那时候就喜欢看英雄本色之类的，我姨（他父亲后娶的老婆）冲我掌掴了几巴掌，让我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能不能哭嚎两声，我还觉着大男人就不该哭哭啼啼，当全村人被女人打了两巴掌，脸上过不去心里憋着气，当时就跑了，连我爹最后一拜都没跪。”

“我就往山上跑，其实就是心里一口气没下去，在山上慢慢的觉着这种日子自己也不该那么做，就有些服软，加上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也想着回去了，只是回去的时候却突然找不着路了，我可是在这几个山头长大，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能摸回去，只是那时候感觉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走了一会儿又回去了，后来走了老久才走到我们宗族祖坟那一块。”

“那时候我觉着就没大事了，至少走出来了，正准备继续回去，结果在祖坟里面一处坟丘看见一些亮光，我一开始只是好奇，就想着走过去看看，那年纪根本没觉得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过了一会，就看见那发光的几团东西，等我一凑近，就消失了，而消失的地点就是在祖坟边的一棵榆树附近。”

“其实，如果那亮光是在祖坟周围的土丘消失的，我怎么都会掉头就走，挖祖坟这档事，我那年纪虽然混蛋，但也不至于干的出来，在树周围，我就感觉没什么大碍了，连犹豫都没有，找了两块石头，对着那个地方就开始挖了起来。”

金顺德说到这，顿了一下，我急忙问道：“挖到了东西？”

金顺德这才回答道：“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村里哪家的小孩子的整的闹心事，土里面埋了个小石子，结果我刚把土一挖松，那小石子原来和一块大石头绑着，那大石头就在我头顶的榆树上悬挂着，因为当时太暗，所以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那么明显的根绳子，我竟然也没发觉，小石子直接从土里飞上来，一块大石头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我反应还算快，但也砸到我脚上，后来脚趾坏死，被切掉了一部分。”

金顺德说完，表情很平静，也没有抱怨什么，想想也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我听完金顺德说的，也觉得真是有些造化弄人的感觉，只能说他们那里哪家的熊孩子竟然弄这东西，而金顺德着实也是运气太背了。

我心里是把那些发光的东西归结于鬼火之类的东西，而且鬼火也有科学解释，那就是白磷自燃，而坟地里边死人的骨灰，有时候也会产生白磷的成分。

我本来还想为金顺德的不走运说两句不走运，倒是金顺德看透了，一直说是自己的报应。

我倒是奇怪为什么金顺德一副觉得罪恶滔天的样子，听他说完才知道，金顺德被砸了之后，他自己非但没有醒悟，反而开始痛恨起这些东西，后来干了几年的盗墓的黑勾当，那几年非但没让他挣到钱，还落了一身疾，之后才放手不干，乖乖过日子。

金顺德对于他盗墓的黑勾当说的很粗略，几句带过，该是他不愿提起，毕竟盗墓在寻常人眼里实在不是一件实诚事儿。

我自然也没有再问，倒不是不好奇，而是那小男孩此时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