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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张其接着说道:“地上贼人的尸体,烧了吧,我村乡勇的尸首.......”
“不,别动我儿子,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一位妇人大哭大喊,发疯了一样抱住儿子的尸体不撒手。
杨二伯首先站了出来,一双睿智的眼睛里,有着掩藏不住的悲伤,沉声说道:“刘氏,小山已然身故,需得入土为安,他乃我村勇士,死得其所,你应为此自豪,我孙......我孙.......”
杨二伯泪流满面,哭的说不出话来。
“不------”
妇人伤心欲绝:“别动我儿子。”
伴随着她的哭喊声,许许多多村民,也跟着大声痛哭起来。
吕司愤怒的眼睛都红了,今日他方明白,以往遇上劫匪,剿杀山贼都是小打小闹,看着满地尸体,看着认识的人倒下,他才刻骨铭心的体会到,战争的残酷。
太平道的那群人,简直是畜生。
他知道,今日攻打村民一事,肯定不是太平道下的命令,可是他的心里依然迁怒。
张角自己没本事,又是将死之人,朝廷昏聩,百姓民不聊生,官逼民反,这些吕司可以理解,然而,太平道管教无方,招收信徒毫无顾忌,那群人是山匪,他们无恶不作,加入太平道这样反对朝廷的势力,借着太平道的名号生事,根本就是如鱼得水。
太平道助长了他们野心,助长了他们残暴。
吕司沉默地拿出药箱,开始为受伤的众人包扎伤口,看着他们鲜血淋漓的伤痕,心里一阵阵抽痛,可是,他更加清楚,这样场面,他不仅要习惯,以后肯定还会经常遇到。
乱世一天没有结束,伤亡一天不会减少。
吕司心里头一次涌出一种深深渴望,他要竭尽所能,结束东汉末年的乱局。
翌日,一大清早,王二勇出门打探消息回来,神色十分凝重:“大当家,不好了,太平道反了,他们号称黄巾揭竿起义,昨夜附近几个村全部遇难,幸存者从匪投敌,昨日攻打杨家湾的匪首,再次聚集三千余人,现已往治郯而去。”
张其松了口气,那群人走了就好,短时间内,杨家湾不会有危险。
周珈明显不信,迟疑道:“他们果真已走?再次聚众人马,没想回来报仇?”
王二勇点头:“治郯大方首领发火,贼匪不敢不从,我等也算是给治郯挡了灾,隔壁县城,昨夜已被太平道攻占,县令一家头颅悬挂城门示众,否则,消息也不会传的如此之快,今日治郯县城戒严,城门重兵把守,已然闹翻天了。”
周珈稍一思索,心中立即明白,昨日攻打他们的太平教众,一定是私自行动,那群山匪本和他们有仇,二月底,大当家剿匪的时候,他们还是一群山贼,突然加入太平道,想必是被大当家给收拾狠了。
然则,正因为他们擅自行动,才导致太平道攻打治郯火力不足,因此,治郯逃过一劫,昨夜没有被反军拿下,匪首不听号令造成攻打失误,太平道大方首领的怒气肯定不小,不过,贼匪再次聚集了三千余人,加上昨夜剩下两千余人,治郯这边的大方首领纵然生气,此时恐怕也无可奈何,并且形势不妙,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替代。
周珈心念急转,脑海里迅速罗列出当前形势。
张其心中惭愧:“若非吾攻打山寨,附近村民也不会遭此劫难,是吾之过.......”
吕司不赞同地说道:“义父,那群山匪毫无人性,就算我等没有攻打,他们害的百姓还少了吗?况且,我等乃是为民除害,提前剿灭一座山寨,提前多杀一个贼匪,便是提前挽救了贫苦百姓,那群人若是活着,你可知,今夜又会增添多少人命。”
周珈点头:“司儿所言极是,大当家无需自责,太平道造反非你之过,若非你带领众人抵抗,杨家湾只怕也会步入刘家庄与张家村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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