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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城打开警讯通:“我是古城区张天城,干将路农行发生重大抢劫杀人案,疑犯从干将路向东逃走,男,身高约一米七五,撑一把黑色雨伞。
现立即启动应急机制,全城通缉可疑人员并请求周边兄弟城市围堵。
注意,疑犯持有枪支,请同志们小心。”
关上无线电转头又道:“治平、同泽,上车。
我们沿干将路向东追击,其他人留下查证每一个目击者、每一条线索,我回来听详情。
治平上车说。”
张天成语气平稳而不容置疑。
张天成,苏北人,年约五十,某部中校转干,已经在古城分局工作十多年,作为分局领导犹喜在一线参与指挥工作,自信而倔强。
从刑侦队到案发现场,元同泽没有什么插话的机会,唯轻声叮嘱下属黄晨不容闪失。
在车上,张天成吩咐司机小刘开慢点,大家边悄然观察四周边听黄治平把情况通体介绍了一遍。
今天周五,苏城市建筑四公司与银行约好取款120万给工人们发工资。
下午1点30分左右,建筑四公司的一名女性出纳与其公司一名男性安保人员取款后刚走到停在路边的车旁,一名枪手出现,击中女出纳的头部,击伤男安保后,抢得钱箱向东逃蹿。
作案全过程一分钟不到。
女出纳当场身亡,男安保人员重伤昏迷。
因为事发突然,加上雨大视线受阻,现只找到一名在干将路南面打扫卫生的阿姨目击到有人从案发现场经过。
银行保安听到异响跑出门外,只看到死者和伤者,向东追过平江桥没有发现返回。
介绍案情的过程中,张天成没有插话,司机沿着干将路向东开到了东环路上,出东环路就是苏城的工业园区了。
张天成忽然喊了声“停”
并打开车门走入雨中。
元同泽知道张天成的工作习惯,这位领导总是强调应该多到案发现场去走动,建立属于自己的“场境推理”
。
果不其然,张天成又一路领着大家沿着干将路向西走了回来。
风越来越大,伴着隆隆的雷声,雨点打得人睁不开眼睛,司机小刘开着车亦步亦趋的跟着大家。
从东环路到案发农行门口,有三公里,经过五座桥,其中三座是石拱桥。
每一座桥顺势凸起,把原来宽平的干将路凹成了S形,即使是今天也没有改变分毫。
凸起是水声,凹下的是民居,古老的平江河就这样静谧地流淌了2500年,把人世间的情仇哀乐、生老病死、阴沉坦荡、心怀鬼胎与悲天悯人统统涤荡着、照耀着、辉煌着与干涸着。
干将路是古城区一条古老的路,得名自吴王的佩剑,平日里人流熙熙攘攘,今天也不例外,即使在台风呼啸而来的路上。
但这些看客们大多左顾右盼而又行色匆匆,三公里外的枪声并没有打乱他们的节奏。
事实上,如果没有了手机、电视等现代网络,他们甚至不曾注意楼下新开的“黄焖鸡店”
已经倒闭多时,楼上对门的中年妇女跳楼自杀了……
雨越下越大,每一把撑开的或黑或蓝或红或花或透明的雨伞扑面而来,每一双脚步好像都要吼着刑警们“别理我我很忙”
;只是,罪恶深藏其间!
无功而返的跨上平江桥时,元同泽知道这或许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抢劫,时间、地点都刚刚好;即使在监控摄像头星罗棋布的苏城也难觅行踪。
案发银行门口,行人已经被雨水带走不少,但又多了一些或拿或扛摄像机的人群。
元同泽知道明天全城会有更大的“风雨”
;不,也许再过几秒就会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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