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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玦唤来店小二,查问情况。
店小二面露难色,面上闪过转瞬即逝的心虚,宁玦敏锐察觉,伸手一把攥住他的领口,将人狠狠抵在一旁墙壁上,逼迫质问:“我再问你一遍,我的人呢?”
小二原本已经收了封口费,可眼前这位公子气场太强,好似他不老实说,就会被一剑捅死,他老老实实做工,偶尔靠封口费赚个外快,可不想为此赔上性命。
他偷瞄了眼宁玦的佩剑,有意交代,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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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直说方公子大名,毕竟他爹可是邺城商会的总会长,若得罪了他们,自己以后哪有好日子过。
于是斟酌言道:“我见那伙人去了城东,为首之人身着锦衣,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说着,又与段刈对了个眼神。
段刈在邺城混得久了,与各路牛鬼蛇神都打过交道,见小二当下的提示眼神,立刻会意对方是谁。
“我大概猜出对方身份,那人是邺城内出了名的浪荡公子,怕家里老子管,专门在城东买了个偏院,平日里,那院内养着的莺莺燕燕绕着飞,他却还不消停地总想招惹良家女玩弄。
模样长得文文弱弱,像是有点墨水的,可内里简直是实打实的烂品性。”
宁玦右手握紧手中剑柄,臂上青筋暴起。
他努力纾缓出一口气,眼眸深晦,咬牙挤出一声:“你,带路!”
段刈心头一惊,连忙挥手示意手下听从行动。
他自己紧赶慢赶跟在后面,眼看着宁玦运作轻功,健步如飞,暗自替那方伦捏了把汗。
心头更有对南下计划的担忧。
他们刚刚才洽谈好,若是眼下生事见了血,那南下计划还如何隐秘低调地进行……
但显然,宁玦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看他刚刚犀利寒凛的眼神,不是要去杀人是什么?
上次见他时,他刚二十出头,不通感情,不知世俗,好似司徒手中一把极忠心又极锋锐的快意杀剑,只为师父师娘尽忠而生。
而如今,不一样了。
他另有了想守护之人。
若是司徒还活着,看到他天赋异禀却不擅与人混迹的徒儿如今也有了感情牵挂,一定会觉得欣慰吧。
眼下不是感慨的好时机。
先救人再说!
曼妙纱衣
一辆外观华丽的马车自城中繁华街道驶出,左拐右拐,故意绕道甩甩尾巴,最终停至邺城城东,一雅静的独立别院门前。
方伦差人去醉花楼请的梳头妈子也后脚到了,身上背着厚厚一包裹,里面什么发簪珠翠、薄纱轻衣,应有尽有。
进门时,梳头妈子对着带她过来的小厮悄悄搭话打听:“待会儿要见的美人可是方公子出海云游时在外结识的吗?方公子出了趟远门,可有段时间没来过我们醉花楼了,要我说,还是咱们邺城本土的美人更娇媚风情,到底是南地水土更养人些。”
小厮与妈子也是彼此混个面熟,闻言摇摇头,小声提醒她说:“别打听了,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
梳头妈子只得闭上嘴,亦步亦趋跟上前,被引领到宝香苑。
宝香苑是别院内最大的一间房,装潢最华丽,位置也最好,但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住得,上一位住在这的姑娘是醉花楼的前花魁,被方公子赎身后欢欢喜喜搬进来,以为余生安定,能与情郎厮守。
如今嘛……早已经过了新鲜感,失了宠,被方公子薄情打发到偏房去了。
梳头妈子与那花魁是旧识,想到她被赎身时以为遇到真命天子而真切欢喜,再想如今,不过成了方公子众多鸟笼里不起眼的一只飞雀,不禁感叹一句:红颜纵未老,薄幸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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