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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婳面露迟难,想说什么,却被表哥打断。
荣临晏看着她,继续说:“先前,你向我完整讲述在望月酒楼里的事发情形,我有七成把握,宁玦对你是有收留意愿的。
只是他身边友人警惕多疑,对你有些防备,说不准,宁玦已经决定遣人捎口信,却被那人劝拦住。
若是如此,你主动寻去,不失为接近他的可行办法。”
表哥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一想到山峻路疏,丛林深邃,以及宁公子冷淡的眉目,还有他身边好友咄咄逼人的气势,白婳便不由心里犯怵。
荣临晏看出她的犹豫与松动,上前主动牵上她的手,语调放温柔道:“婳儿,带你离府前,我已与母亲商定过了,只待我们“探亲”
回家,荣府便会立刻着手准备娶亲事宜。
登擂比剑是我一桩沉重心事,事毕之后,你便是我心头最紧要的。”
表哥情真意切,眼底情义不像掺假。
两人对望半响,白婳终究一时心软,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她只问他:“表哥可知这几日,我在乡间过得如何?”
荣临晏忙关切:“如何?付嫂子对你不好,还是她乡下的亲戚待你疏忽了?”
白婳看着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调教她的事,大概是付夫人自作主张了,对方或许误以为剑堂遣她上山有献身之意,才会寻来那不入流的妇人,下那些腌臜功夫。
思及此,白婳摇摇头回:“没有,只是人生地不熟,心里总惴惴难安,眼下见到表哥,便好多了。”
荣临晏放下心来,感激地看着她,想了想,又郑重其事后退一步,向她拱手作揖。
“婳儿,为兄惭愧,此番能否事成,皆寄托在你了。”
忍惧上山
宁玦的消息始终没有捎来。
白婳不得已,在表哥的安排下,收拾行囊,准备上山。
前路吉凶未定,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宁玦并非凶恶之徒,就算厌她,也不会伤她性命。
离开石邑乡前,付夫人特意为她选换上一身农女衣裙,粗布料子,淡青色不招眼,鬓鬟上更未插戴任何点翠装饰,素面朝天,行囊极简。
因她肤底实在白皙,又经后期调养,每寸肤理都嫩得仿佛能一把掐出水来,加之面庞盈盈俊俏,气质模样根本不像寻常农女,故而付夫人专门找来敷面的黄粉,给她涂匀在脸上,又点了几处雀斑,好遮挡她浑然外散的艳妩锋芒。
出发时,白婳与季陵的商贩们同路,从城内一直走到岘阳山脚下,再沿山路继续登高向深林奔走。
行到半山腰处,可以看到散落在山路两侧的村庄,粉墙黛瓦,屋密人绸。
接近村口位置,长满毛竹杂树,挑担背篼的商贩以及卖货郎们大多在此停了脚,等待村民出来交易。
卖货郎摇了几遍拨浪鼓,终于吸引着村里的孩童们前前后后追逐而出,孩子们围站在幌子下,眼巴巴瞅着卖货郎担车上的风车和木雕玩具,左瞧右瞧。
卖货郎则憨厚一笑,拿出美猴王面具挂在脸上,弯腰哄着孩子们招笑玩。
白婳看着这一幕,也弯了弯唇。
她靠上路边一棵老榆树歇脚,隐在阴翳里落了落汗后,从包裹里掏出一张面饼,吃两口补充体力,之后没有休息太久,背上行囊,与人群背离,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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