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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管理的方法便是用手上的鞭子教训那些不听话,不按时完成任务的奴隶,非常的简单粗暴。
舒翰便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奴隶,负责的便是把下面的矿工采集出的矿石负责运输到上方,像舒翰这样的孩子,每天都要运输起码超过五个来回,才能够回到宿舍吃饭,不然等待舒翰的就只有挨饿。
而在这里,只要饿一顿,基本就代表着死亡,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只要一天没有吃饭,第二天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矿区所指派的任务,因此即便背后传来阵阵刺痛,但舒翰也不敢停下来休息,更何况身旁还有李尤大叔。
若是自己被活活饿死也就算了,李尤大叔帮自己的忙,若是连累到他,舒翰的心里也过不去,因此他还是跟着队伍不停的往上。
矿坑的底部到地面大约有八十米左右的高度,联通地下和地上的则是一条蜿蜒的道路,道路左右只有三米左右的宽度,一个不小心便会衰落下去,成为一具尸体,舒翰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的两天时间,但已经见到有两个人因为身体透支而从这里摔下去,至于死亡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不过每天都会有新的奴隶被运送到这里,他们就像是机器一样,日复一日的在这里采集着矿坑中的资源,至于运送到哪里去,舒翰并不知道,这里的奴隶们也大多沉默寡言,监工们连给他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要看见有人悄悄的说话,他们就会走过来叱骂,甚至还会动鞭子。
那个时候一大堆的奴隶就会跪倒在地上,请求监工的原谅,在舒翰看来,这着实是没有骨气的表现,但只要挨上那么一顿鞭子,你就不会这么想,在这里,活下去便已经如此艰难,作为人的尊严,早已经被抛在九霄云外。
看着那些跪倒在监工面前,即便被鞭打还要露出讨好笑容的人,舒翰不忍再看,他的心里不是在鄙视他们,而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像这些人一样,跪倒在这些监工的面前,为了活下去而寡廉鲜耻。
推着手中的独轮车,一趟下来,看着眼前的地平线,舒翰终于得以长舒一口气,可立刻便觉得背部火辣辣的疼,伤口此时还没有愈合,上面沾染着铁矿石的碎屑,舒翰忍着疼,想要找一点水清洗一下,监工们却根本不给他时间,在推推搡搡之下,便糅合着几个矿工,又被送往矿坑下面。
五六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连带着独轮车被推到一座升降梯里,随着两边的壮汉转动轴承,整个升降梯发出一丝颤动,他们便开始缓缓往下降,这一段下降是作为独轮车夫,最为舒服的时间,在这里你可以有片刻的休息时间,看看四周工作的人们,放松一下自己疲累的身体。
什么,你说为什么只有下降没有上升?
那是因为下降的时候独轮车里什么都没有,一个升降台可以放五六个孩子和他们的独轮车,和上来的时候,独轮车里是慢慢的铁矿石,那么一辆升降梯最多就只能放一辆车,便是极限,因此上升用人来运,下降则用升降台。
在这矿主的眼里,他们这些奴隶跟这台升降梯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怎么做才能够得到最多的矿石,这才是他所关心的,至于每年有多少人被从这狭窄的矿道上摔下去,他可不关心。
“天杀的这帮臭虫,一个监工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中一个男孩用十分鄙视的眼神看着远处的监工自言自语的说道,一旁的几个奴隶都没有说话,显然是害怕众人的讨论被监工发现,舒翰不由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这是一个比自己稍微高大一些的男生,皮肤同样很黑,头发带有一点点的微黄,不是纯粹的黑色,应该是营养不良所致,肚子干瘪,但膀子上却有几块肌肉,看上去身体素质不错。
舒翰看着他的目光不由有些好奇,虽然这里并没有监工,但这里的奴隶早已经被监工们的鞭子所征服,便是没有监工在,他们也不敢有任何违反规则的举动,这小孩儿是哪里来的胆子?
舒翰没有上前去搭理,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希望把他的样子记下来,那小男孩儿似乎也注意到舒翰的眼神,不由恶狠狠的瞪过来,嘴里还说着:“看什么看,胆小鬼,再看把你头给卸了。
“
熊孩子,舒翰在心里骂道,火气不由上来,但一看周围这几人直勾勾的眼神,思索一番之后,还是决定不跟这傻子争长短,转过头去不再看他,那熊孩子把舒翰的妥协看做是懦弱,不由哈哈嘲笑起来,舒翰只当眼前这人是空气,同时希望这段原本越长越好的升降时间可以快一点结束。
从八十米的上空重新回到地底,总计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但舒翰却觉得无比的漫长,身旁的人总是用恶意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抵达地面,他拖着推车就准备走,众人纷纷下车。
此时在车上的两个孩子一下升降台便向着旁边的监工走去,舒翰心中一笑,而身旁的熊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那两个孩子似乎是说了些什么,那监工立刻便向着他们这几人的方向看过来,舒翰心想,这下你可惨喽。
刚才看到这几个孩子,他就知道熊孩子要遭,这些人早已经被矿区的制度给驯化,面对胆敢挑战规则的人,甚至比监工这些秩序的守护者还要来的厌恶,因此他们一下升降梯,便立刻找周围的监工打小报告。
凭什么我们在这里一句话都不能够说,而你却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不行,你也是奴隶,你得跟我们一样!
如今这监工走过来,舒翰不由用同情兼带嘲讽的眼神看向他。
“你,林必达是吧,刚才在升降梯上讲话!
“
监工走到众人的面前,看了一眼林必达胸口的铭牌,上面刻着林必达的名字和编号,他用十分戏虐的口吻说道,此时熊孩子林必达也知道,是身旁这两人告密了,他用愤怒的眼神看向两人,却还没等他说什么,火辣辣的疼痛便从后背传来。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个杂种,看哪儿呢?”
说完又是一道响亮的声音从林必达的皮肤上传来,血珠四溅,这监工的体型可比刚才打自己的那一个壮许多,这一鞭子直接就让林必达趴在地上。
站在舒翰身旁的两个没有告状的男孩儿脸上有一丝丝的不忍,但同时也有着一丝丝的庆幸,他们在庆幸什么呢?
或者是在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进谈话的过程中吧,而站在监工身旁的两个男孩儿,则都是一脸的兴奋,仿佛此刻他们已经不是奴隶,而是主宰着别人生命的上帝一般,因为自己的一个举动,此刻一个人就趴在地上,被打的鲜血淋漓,这种感觉让他们很爽。
“你们在这儿看什么?狗东西,赶紧给我去干活!”
监工又抽了几下,那男孩儿眼看着便连叫喊都快要发不出来,他气喘吁吁的准备休息一下,转头看见几个男孩儿竟然待在原地不动,立刻便挥舞着鞭子朝他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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