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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她!”
欢喜惊声,她想靠近,却又被黎声贴近的刀死死地钉在原地。
“你这是,犯罪。”
欢喜咬牙切齿地开口,那抹红分外扎眼。
“你想和你母亲一起进去吗?”
“黎声,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苏落对你,是利用。”
“她根本不爱——”
“不是!”
黎声蓦地抬眸,眼眶微红,“她爱我。”
“前几天我去见她了,她说,我是她最骄傲的小孩。”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复杂,黎声一直在追求母亲的肯定,即使心里千千万万遍告诉自己是骗局,是谎言,可还是甘之如饴地陷入母亲泛着泪光的眼睛。
“欢喜,她跪下来,求我。
我没办法——”
黎声的手更抖,眼底满是挣扎。
浅薄的喜欢终究是抵不过二十多年几乎成为心魔的情感。
“你,你别激动。”
欢喜呼吸一滞,看着锋利的刀。
“好,那你告诉我,你和你母亲到底要什么?”
她根本不想听黎声的话,不论这人有什么样的苦衷,如何为难,伤害随安都是不可饶恕的。
“我们只是想救她。”
“那你还用刀抵着她?”
欢喜简直要被黎声的逻辑气笑了,她的目光在另外两个虎视眈眈的人身上掠过,她打不过,但只要多和黎声交谈,拖延时间,妈妈会赶过来的。
她并没有挂断那通电话。
欢喜的话如同尖刺,黎声低头,看到随安脖子上的血,无措地从桌子上抽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
“如果你不回来,我都已经将她带走了。”
这几天,欢喜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根本没有办法靠近随安,只得想出个调虎离山的法子,可又被欢喜看破了。
“医生说,她这几天就会醒,等她醒了,手术就做不成了。”
黎声轻叹口气。
欢喜抿唇,手指收紧:“她已经答应我会做手术,积极治疗。”
“先移植人工心脏,等到合适——”
“她能等的到吗?”
黎声蓦地看向欢喜,冷声打断她的话。
“最合适的就是你母亲。”
“你舍得吗?你舍不得。”
黎声说得分外肯定,她也感同身受。
欢喜沉默,无法回答。
如果可以,欢喜宁愿将自己的心脏送给随安,命运总是给她开玩笑,这样两难的选择,居然真的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唇咬得发白,几乎渗出血来。
“其实不需要你舍得,因为随安不舍得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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