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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从我开始大声说话的时候,这一方天地发生的巨大变化,我的头皮几乎要炸开,恐惧的情绪在我内心中疯狂的弥漫开来。
我敲打陈旧的铁门声音开始缓缓变大,周围的厉鬼的动作更加暴躁,但是由于门神的原因,这些厉鬼无法上前分毫。
有门神在,这些厉鬼我自然不怕,但是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弥漫的黑暗,以及那嘴里哼着京剧戏曲的女人。
我有一种预感,若是被黑暗吞噬或者说被那个唱着戏曲的女人给抓住,我绝无生还的可能。
最关键的是,黑暗正在逐步的逼近我,而那个女人唱的声音也离我越来越近。
我心里的不安感愈发浓郁,鸡皮疙瘩迅速的炸开,一股凉气从脊椎直冲天灵盖,因为我看见了黑暗正在从左侧逼近,而那个穿着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的女人也在右侧,迅速的朝着我走来。
诡异的戏曲声仿佛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我有种想朝着那个女人那里拔足狂奔过去的冲动,我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我按捺住这个致命的想法。
若是钱串再不开门的话,或许我真的要死在这里。
黑暗吞噬着一切,带着最纯粹的恐惧,嫁衣女人唱着戏曲,带着诡异的声调。
屠夫的刀似乎是要落下,纸人扛着门神的光辉,朝着我过来,但是他的身体缓缓的化作纸屑飘散,那个扛着火盆的白衣人影将火盆丢了过来,落在了门神面前。
火盆里幽蓝色的火焰在疯狂燃烧,一道道污秽的黑气朝着门神哪里飘了过去。
门神的眼睛似乎要马上合上,手中的武器光彩开始黯淡,庇护我的金光正在逐渐收缩,我脸色一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脚狠狠的踢中火盆。
可是火盆依然纹丝不动,里面的蓝色火焰还在燃烧,黑气也在继续污染。
“噗嗤。”
喷枪里的黑狗血喷出,火盆冒出剧烈的气泡,火焰开始缓缓消散。
我送了一口气,看向门神。
门神的眼睛合了一半,手里的武器也黯淡了许多,它没有恢复自己的神性,它被污秽给污染了。
我心头一跳,脸色也愈发难看。
“钱串,给老子开门。”
我几乎要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大声的拍打着门扉。
黑暗离我还有数米的距离,而那道戏曲腔调也近乎在我耳边响起。
我甚至不敢扭头去看。
当一道苍白的手即将抓住我肩膀的时候,铁门被钱串打开。
钱串看到我的瞬间愣了一下,然后猛然将我拉近了门内,随后将门给死死的关上。
戏曲声戛然而止,侵蚀的黑暗似乎也没有了目标。
我靠在铁门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我看向钱串,“你怎么现在才开门?我差点死在外面了。”
钱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了低头有些歉意的说道:“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不敢出去,而且门外会传来一些呼唤声。”
“这些叫我名字的声音都很熟悉,甚至让我感觉到亲切,我无数次的想打开门,但是每次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的毛衣就会发出凉意,提醒着我。”
钱串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由母亲亲手所织造的毛衣,“母亲在保护我,我能感觉到,外面的那些都不是人,他们想将我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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