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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说:“承哥,我想拜一拜菩萨,你别看我。”
霍承光闭上眼:“我不看。”
陆溢阳转身对菩萨跪好,双手合十在胸前。
我不知道您是哪尊神,哪尊神不重要…额,我的意思是天底下也就您一尊神能见证这一刻,我,和我承哥,我们在一起,在您面前。
我们飞了几千公里,东南西北哪儿都没去,我就跪您面前了,这就是缘分!
承哥说您是管姻缘的,我大概不会有姻缘了,因为我喜欢上一个人。
他曾经很认真地说,不管男人和女人,还是男人和男人,爱就是爱,很神圣的事。
我现在知道什么叫神圣了,因为他在身边,所以我想跪在您面前,把所有不敢跟他说的话,全都告诉您。
承哥是很好的人,我喜欢他,喜欢得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我是男的,他也是,我从来没喜欢过别的男人,我只喜欢他。
可是他很正常,正常的男人是不可能接受同性的吧?承哥把我当室友,他没那个意思,所以我不能说,不能让他知道我怎么想。
可我怎么办呀?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发现自己更喜欢他,我要憋不住了!
菩萨有灵,帮帮我,封我的嘴,教我放下,让我死心,怎样都好!
求您教我,怎么才能结束这一切?
菩萨,我好像听到您说话了,您刚才是不是给我指了条明路?如果在这里,在这间道观里,承哥但凡说出一个“爱”
字,我就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
他只要不说,走出这个门,我一定逼自己放下。
我搬走,我不见他,我当生命里从来没有这一段。
这就是您告诉我的对不对?您可不能耍赖,我也遵守誓言。
有违此誓,就让陆溢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陆溢阳闭着眼,匍匐下去,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转身打算重新坐回去,就见身边人不知何时睁的眼,静静看着他。
陆溢阳心都颤,嗖一下站起来:“承哥我们走吧。”
慌乱,语调都不对了。
大概因为这点偏离正常的表现,霍承光伸手拉他:“不急,再坐会儿。”
陆溢阳又坐下来,心里拼命说,快走快走!
他可不可笑啊?这劲较的!
霍光,我的承哥,我的大仙女,能在这里说出“爱”
的概率有多大?
悄悄深呼吸,冷静,冷静,他没必要不冷静。
支着拳撑着脸,霍承光问:“你刚才很虔诚的样子,是许了愿吗?”
陆溢阳垂头:“我跟菩萨立了个誓。”
“什么誓?”
陆溢阳如坐针毡,死死盯着地上的土砖缝:“不能告诉你。”
霍承光笑了一下,眼里有思考的意味,转身坐正,两手在盘腿的膝盖上搓了搓:“我刚才说这菩萨管的是姻缘,我猜你许的愿望,和姻缘有关。”
“姻、姻缘?”
陆溢阳僵住,呼吸都扁了:“我还小,我求什么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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