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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依旧是白天黑夜轮番换,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呢。
在大黄
大黄已经挪不动步子了,啃不动骨头,也叫不动了。
记得刚把大黄带回来的时候,大黄是小小的一个,安然也是小小的一个,长着长着,大黄一天一个样子,比安然长的快了。
奶奶说大黄已经不行了,大黄老了,要去享福了。
这是安然第一次面对生死。
村里的老人年纪大了,时不时会有老人去世,不久前,陪爷爷奶奶打牌的一个老伙计刘大爷去世了。
爷爷奶奶难过了好一阵子,带安然去参加葬礼的时候,满屋子的白布,入耳有哭声,有交谈声,还有唢呐声。
门口刘大爷的儿子,女儿在门口哭着迎客,哭的很惨,上气不接下气的。
‘怎么哭的这么惨’
安然听着堂屋里传来的一阵一阵哭声,浑身打颤,小孩子是敏感的,至少安然是,这不像是在哭,倒像是在哀嚎,哭的很响,却是不见泪。
爷爷奶奶和刘大爷的儿子,女儿打着招呼,说着安慰人的话。
“好闺女啊,节哀顺变,你爸爸是去享福去了”
“好,谢谢婶子,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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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就跟在爷爷奶奶身后,打量着刘大爷的儿子女儿,身上穿着麻衣,头上带着白布,身上没有一点尘土,膝盖上也没有。
刘大爷的儿子梳着大背头,留在外面的头发还能看见是乌黑发亮的,像是摸了发胶。
刘大爷的女儿哭的很惨,脸上却没有一点泪水,脸上光亮亮的,嘴上抹着口脂,红的吓人。
打量来,打量去,然然就好奇了,儿子,女儿都在这,刘大爷也没有其他的亲戚,是谁在跪灵堂,又是谁在哭,哭的那么惨。
爷爷奶奶带着然然跪了跪灵堂,烧了纸,上了香。
然然没什么感觉,毕竟不亲近,爷爷奶奶倒是红了眼眶,在棺材前和刘爷爷的说了好些话。
这种场合该是难过的,可是然然心里很平静,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前天还在和爷爷奶奶打牌的刘大爷,几天光阴,就不行了,人的生命好像很是脆弱,和花草一样脆弱。
堂屋摆放着棺材,棺材旁边跪着一群陌生人,身上都是披着白布衣裳,一阵一阵的哭着,一声高过一声,很是努力,一会儿拿着白布去擦拭头上的汗水。
这些反应很奇怪,好奇的扯了扯奶奶的衣角
“奶奶,跪在棺材旁边哭的人是什么人啊”
“是哭灵的人”
“那是什么人?”
“帮去世的人家哭丧的人,赚的就是这份钱。”
赚的就是这份钱吗?现在连家里人去世,哭丧都要请人来哭吗?连家里人去世都这般心不诚,那平时呢?
然然对刘大爷的儿子,女儿,没有一点印象,对于成天在村里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不熟悉的人,要么不常出门,要么不常回来。
又是作戏的,然然撇了撇小嘴,不说话了。
现在是打心眼里难过了,替刘爷爷难过,
活着的时候,不见儿女,现在去世了,棺材前跪着的却是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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