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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转变,任谁听来都得感慨一句君臣相得。
至于苻晏因天幕的驱使,在江上拦截陛下的军队,主动请缨作战,又被应帝许可杀向秦军的后方,更是可用奇迹来形容,同时,也是全体秦军的噩梦。
姚崇知道,他不必去看,士卒到底是不是个个精良,甲胄又是不是个个齐备了。
当军中上下都盛行的是这样的传闻,当士卒在冬日出行仍是脚步坚定的时候,这就是一支强军!
和被流言激励起战意的秦军对比,真是高下立判。
“大司马,他们动了。”
侍从的提醒让姚崇立时看向了眼前。
可这一看,却让姚崇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沉。
只见河面上早已备好的船只,让沿河拉起一道防线的同时,也快速地搭成了一条渡河的舟桥。
意欲撤兵的魏军,其实在黄河北岸留下了断后的人手。
为的就是让应军有意渡河追击时必须面临极大的损失,再不济也能做出拦截,及时向后方通传报信。
但应军的“舟桥”
搭建得实在是太快了。
一首一尾指挥的几个年轻人简直像是演练过了无数次一般,准确地指挥着浮船停靠在合适的位置,完成继续向前铺进的一步。
连带着作为策应的船只都移动得极有分寸,将每一批箭矢落在了拦截敌军恰到好处的位置。
姚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若要比水战,南方一定是占优势的。
构建舟桥渡河这件事,也在汉人早年间的战事中出现过,让他们对此并不陌生。
难只难在,这些船是从何处而来,又要如何在仓促间在洛阳形成这样的配合。
可惜,这些问题都不会有人对他给出回答,也不会告诉对岸的魏军。
一队队甲胄披挂的士卒已经快步踩踏着浮桥,在箭雨的掩护之下抵达了对面,将意图撤离的魏军留了下来。
舟桥被加固完毕后,更有一队骑兵越过了这道天堑,向着对岸散去的敌军发起了追击。
刘义明过河之时,忍不住朝着指挥的其中一人问道:“你们这是怎麽办到的?”
她只是离开洛阳,走了十几天的时间,应该没有莫名其妙地就在山中过去了很久,但怎麽看起来,有些人的变化同样很大,一点也没被她拉开。
谢月镜看了檀道济一眼,回答道:“这个啊?我只能说,学点术算的东西还是有用的。”
“——陛下在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的时候说的。”
刘义明额角一跳,险些说出一句“你们又欺负我没文化”
来。
但一想到此刻还有秦国的使者在后头看着,她又把话吞了回去,只是昂着脖子冷哼了一声,一夹马腹,就向前方而去。
这点不足,等到她跟着陛下回到建康去,自然有办法补回来,现在更重要的,还是再给魏军一个教训!
溃散的断后魏军,又哪里是汹汹来袭的应军对手。
在河东守城的李栗为了向拓跋圭请罪,担负起了第二道断后屏障的职责,很快收到了一个让人咬牙切齿的消息。
应军渡河而击,留守将领阵亡,还死在了那个“黑槊将军”
的手中。
“怎麽又是她?”
李栗一砸桌案就站了起来。
“将军,咱们现在该怎麽办?”
一次两次的计划被破坏,让士卒之中没有一个敢说,他们还能如先前魏王所希望的那样——就算要撤离,也必须让敌军付出惨痛的代价。
李栗人虽猖狂,但也不敢有这样的托大。
相比于继续在河东发起交战,让应军再进一步地发起对魏军的围剿,再损失一批人手,还不如趁着时间尚够,退向第三道防线,也就是守在太行山陉口的第三道断后队伍。
李栗不敢犹豫,当即下令:“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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