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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图案极其古老,由无数扭曲的线条构成,带着一种蛮荒而邪异的气息。
它出现的瞬间,房间里的光线似乎都黯淡了一分。
镜中的张帆没有察觉。
可站在他斜后方的朱淋清,却通过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几乎是同一时刻,她左手腕间的玉扣猛地一烫。
不是之前那种持续的灼热,而是一下尖锐的、与某种力量遥相呼-应的刺痛。
她垂下眼,看着腕间的玉。
然后,她抬起头,视线穿过镜子,精准地落在了张帆后颈的倒影上。
共鸣。
这枚玉扣,从来不是什么护身符。
它是一个信标,一个媒介。
“我昏迷的时候,陈明来看过我。”
朱淋清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房间,“他说,我中的是活骨降。
这种蛊,会一点点蚕食宿主的生机,直到把人变成一具内里空洞的活尸。”
张帆运功的动作一滞,缓缓转过身来。
朱晓峰的脸色变了。
陈明,是朱家养着的一位供奉,精通南洋邪术,当初朱淋清中蛊,就是他第一个下的判断。
但他束手无策,只说此蛊无解。
“他说,唯一的解法,是以命换命。”
朱淋清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或者说,是用一个生命力更强盛的活物,去喂饱那只蛊虫,让它主动放弃原来的宿主。”
她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张帆面前。
距离很近,张帆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混杂着药香和血气的特殊味道。
那是他的味道。
“活人献祭,代价太大。
所以,还有一种折中的法子。”
她的视线,落在了张帆垂在身侧的右手上,“用精血。
用一个修行者的精血,混入至阳的药物,一天天喂养。
直到蛊虫以为找到了更好的宿主,便会陷入沉睡,将所有的力量,反馈给新宿主。”
她抬起手,不是去触碰他,而是指向他的掌心。
“你为我耗了多少精血?”
张帆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将掌心那几个已经结痂的细小针孔藏了起来。
窗外,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轰隆一声沉闷的雷鸣。
暴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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