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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下床吗?还是我给你端过去?”
“不用,我自己来!”
常安拖着病躯“嗖”
地滑下床,端了粥盒又一下子缩到桌角那边去,整个动作迅速流畅。
周勀嘴角抽了下,牵扯到伤口,眼色更沉,但终究没言语。
常安吃粥的时候异样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周勀怀疑常家连吃饭礼仪都是从娃娃开始抓起,以至于这会儿房间里压抑得令人窒息。
忍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周勀觉得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比如问她昨晚为什么会在陈灏东的房间,比如为什么一个人大半夜要跑去水产市场,再比如昨晚对她做的“暴行”
,他也应该道个歉。
可是脑子里囫囵一圈,周勀哪儿哪儿都不顺畅。
他并非细致温和之人,从小被父亲和爷爷管得严,学习拼命,工作也拼命,重大压力之余又有些傲气和优越感,所以这么多年都是女人来贴他,他何尝去主动哄过女人?
半饷之后周勀挑了个最无害的问题:“昨天你在外面吃了什么?”
常安努力咽了一口粥,“没吃什么,就…几个生蚝而已!”
“而已?”
“…还有一个椰肉汁。”
“没了?”
“嗯…这边抱罗粉很有名,刚好路过一个摊,排队人挺多的,我也吃了小半碗。”
“……”
周勀扶额蹭了蹭。
此时一碗粥常安才下去三分之一。
他忍着,说:“不用逞强,没胃口可以放那不吃。”
常安一听脸色转晴,把粥搁下,之后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最后连常安自己都受不了了,找了个话题问:“今天酒店不是有活动么,你怎么还在这里?”
周勀:“……”
所以自始至终他们谁都没有再提昨晚发生的事,仿佛事先约好的,也算一种默契。
……
下午常安出院,周勀先把她带回酒店安顿好,自己又去冲了个澡出来。
“晚上有个酒会,如果你想去的话跟我一起过去,不想去的话就留在房间,六点左右我让人把晚饭送上来。”
周勀边说边往身上套衬衣。
常安当时就坐在沙发上,他不避讳,她也不能把“躲闪”
表现得太明显,所以目光在空气中乱晃,但还是时不时地会晃到他身上。
宽肩窄腰,肌肉匀称,微微凸起的胸线往下是凹进去的腰肌,腰腹平坦,扣子还没完全扣上,所以可以隐约看到一小条毛茸茸的体毛。
常安咽口气,不提不代表她失忆,昨晚某些画面还历历在目,大概是因为有过“亲密接触”
了,再看他半裸的样子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周勀还在等她的决定,低头却看她脸色木愣,问:“到底怎么打算?”
常安想了想,大着胆子答非所问:“晚上能不能另外给我开间房?”
那会儿周勀已经在系领带,猛一拽,用力整了整。
“不行!”
常安如意算盘没打着,可心有不甘,所以等周勀走后她自己给前台又打了电话,询问下来也是绝望,真的没有多余空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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