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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之后她把书包给了秦可薇:“帮我带回寝室一下,我带英镑去宠物医院。”
秦可薇急了:“大晚上的你往一环路跑,来来回回都几点了?万一宿舍关门了你进不来怎么办?不然明天再去吧?”
舒晴头也不回地说:“你帮我hold住查寝的,要是太晚了我就在外面找个网吧蹲一晚上,腐甲不能拖,我怕英镑受罪。”
C大地势偏僻,在三环路以外了,舒晴快步走到校门口,坐了辆三轮往地铁站赶。
三轮师傅是个中年男人,模样生得不大好看,笑眯眯地问她:“这么晚了,小姑娘去哪儿啊?”
舒晴警惕地看了他一样,说:“去我爸那儿,我爸在一环路的警亭值班。”
那师傅笑了笑,没说话。
舒晴就这么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地铁站,然后又坐地铁到了一环路,看手机时才发现已经九点半了,宿舍十一点半就要关大门,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从地铁出口到宠物医院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她抱着龟房快步走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舒晴?”
她脚下一顿,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高高的男生站在那儿,白色的T恤简简单单的,手里拿着几本书,粗略地一扫,书脊上的关键词大约是“国际经济局势”
、“国富论”
以及什么“微观经济”
。
舒晴抱着龟房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随即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张亦周?”
张亦周才从书店出来,他就读的A大就位于市中心,从这里走过去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他是知道舒晴在C大念书的,当下迟疑了片刻:“这么晚了,你怎么在一环路?”
舒晴说:“我的乌龟生病了,带它来宠物医院看病。”
张亦周的视线滑落在她抱在胸前的那只龟房上,走近了几步,低头看了看,英镑像是被他挡住了光线,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他一眼,小爪子胡乱一挥。
张亦周立马看见了它抬起的爪子旁边有一块已经被剜去的部分,便说:“腐甲?”
舒晴点点头,看了眼手表:“我可能要先走了,不然一会儿医院该关门了。”
张亦周迟疑地问:“C大离得那么远,一会儿你回得去吗?地铁站十点二十就关门了。”
舒晴笑了笑:“没事的,回不去就去网吧坐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张亦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她很快朝他挥了挥手,转身急匆匆地走掉了。
一环路一向人潮拥挤,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舒晴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
张亦周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了。
他想起以前住在楼下的那个女孩子每天放学都会背着书包往他家跑,门一开,肆无忌惮地往他的床上一趴,胡乱地把鞋子一甩,蹭蹭蹭地开始找个最舒服的位置躺着。
她会咬着笔杆做题,等到最后一道思考题的时候,就会笑眯眯地跳下床来跑到他的书桌旁边,谄媚地说:“张亦周,给我看看你这道题怎么做的嘛!”
他总会冷淡地说:“自己做,看别人的属于剽窃。”
然后她就会一边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一边夸张地捂着心脏说:“我们难道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分什么你的我的?你太伤我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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