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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朗走近纪齐低问。
纪齐压声更低:“公主和郡主玩儿得很好,陛下吩咐的吃食、小玩意儿,这时候能找到的也都已送到,拖至子时不在话下。”
“地方够隐蔽么?”
“还算隐蔽。
蔚——慕容峋和阮仲虽都是行军作战的好手,毕竟只两人四只脚,入夜后更难,除非咱们主动现身,不易被找到。”
那厢阮雪音已在账内,被龙涎香的气味和烘烤得温热的空气激得打了个喷嚏。
短短时间,收拾得这样齐备,从床榻到案几无不精致,也只天子队伍有此能耐。
站这一会儿已有些出汗,她不得不解下斗篷,觉得挂哪里都不妥,于是抱在怀中,等着顾星朗进来。
外头顾星朗已听完回报,正在最后嘱咐:“别出岔子,尤其护好孩子。”
“是。”
“都走远些。”
又吩咐,是说一众将士,“听到任何动静,都不用管,也不要让旁的人靠近。”
纪齐心头一紧。
“是!”
顾星朗返身入大帐。
一眼看见她肃立静候,抱着她的斗篷。
“东西就在案上,你先看看,不必拘谨。”
声骤起,阮雪音吓一跳。
“是。”
“斗篷给朕。”
他走过去,伸手,“袄子要脱么?”
“谢君上。
不必。”
“是不必挂斗篷还是不必脱袄子?”
她一动不动,浑身都在保持距离,仿佛他是一条吐着信的蛇。
“你要这样抱着大斗篷看图论事?”
顾星朗继续问。
阮雪音只得将斗篷交出。
袄子也该脱的,实在热,但她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做这件事,哪怕只是一件外袄、外袄之下衣裙完备。
“你去看吧。
朕就来。”
顾星朗接过斗篷去往西侧,挂上,又解自己外衣,最终褪得只剩中衣和一件单衣。
阮雪音已至案边,没瞧见,拿出自己的几张残页,又低头查阅。
不见他的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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