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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钰知道他这个舅舅不会轻易罢休,上次没见到的,今儿怎么也得开门见山。
他也不再藏着掖着,请呼延晏到颂风谢玉斋见面,媞祯一路陪着,心里也默默良久,前脚跨进屋,跟前的侍从都立刻行了礼,远远的高座上,一个魁梧的男人转了身。
刚要问好,就忙被温钰搀了起来,“舅父客套了。”
见温钰谦让,呼延晏也承受的理所应当,两眼往一边打量,指着媞祯问:“这就是我外甥老婆吧。”
媞祯垂下头微微欠身,“舅父安康。”
“是个齐全孩子,从前是只闻其人,不见其身,如今见上一面,才知是惊艳出尘的大美人,真是没几个能比得过。”
又问她,“听说你家是胡商,是做什么生意的?”
媞祯答,“丝绸、玉石都做一些。”
“老家在哪儿,听你这口音不像是西北的,倒像是……平阳城。”
媞祯笑说:“我家住在乌孙,不过中原也有些房产,来回住着会说些汉话,殿下是平阳人,往日里说多了,我的话也就地道了。”
这答的毫无破绽,呼延晏瞧着她平淡无波的脸,更觉得这人心思深,只怕再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就着椅子坐下,“前阵子楞伽巷石家的女儿出事,我还问过殿下是不是你,殿下说不是,谁想昨天楞伽巷的女儿就大阵仗的进王府了。”
媞祯跟温钰两个人眼睛一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一个知道不知道怎么圆,幸好管彤话快,“这事全怪奴才,那时候殿下正养病,怕王妃见了哭得伤心,就送王妃去别苑住了些日子,谁想石家三姑娘被歹人伤着了,这事奴才告诉了殿下,没告诉您,谁想您们误会了。”
呼延晏哦了一声,“原是这回事,还以为殿下跟我隔心了呢,昨个拜礼没叫上我,前个媳妇出事也不说。”
说着掉过头,“你妹妹现在好些了吧?”
媞祯道:“多谢舅父关心,已经大好了。”
“那就成。”
他唔了声,“你们年轻人做什么事都喜欢独见,但舅舅做长辈的还是得周到,这面弥勒佛如意镜算是送媳妇的见面礼,愿你们往后好好相处。”
文鸳听了在门口嘟囔,“镜子易破易碎,新婚最忌讳这个!”
文绣忙捂住她的嘴,叫她少说些,姑娘都说了,一时一刻动不得那老匹夫,她们可不能口误闯祸。
里面两个人也心里明镜似的,媞祯装个样笑,“这镜子勾画描金真好,谢舅父爱赠。”
所以胡商就是胡商,见过的世面还是小。
呼延晏捧着茶抿一口,略略拿款儿,“明儿是王家千金入府的日子,她是出名的暴悍人,你俩得多担待,尤其是媳妇,你从前在偏地待的久,不知道长安城的轻重,可别慢待了陛下的心意。”
说罢意味深长的轮起眼睛,定定落在媞祯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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